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胥吏们俸禄确不会多,但吕惠卿听到三千七百这个数字,还是吓跳。要知道在中枢两府诸司中做事公吏,其数量十倍于*员,但他们拿到手俸禄竟然不及*员百分之!
“怎这少?”吕惠卿惊问道。
“在京诸司中吏员近万人,只有其中不到百老吏领着俸禄,这三千七百余贯,就是给他们。剩下绝大多数,名义上没有任何俸禄开销。”
吕惠卿摇着头,“实在太刻薄,这不是逼人作*犯科吗?重禄法势在必行!”
虽然厚俸养廉也许只是个美好愿望,但没有俸禄却绝对养不廉!人总是要吃饭,要养活妻儿,不给他们发俸禄,他们自然会走歪门邪道去赚钱。荼毒百姓,贪墨官财,胥
应该也看透,不过他位高权重,不会第个跳出来,但明天多半也会上书。
给低层官吏添支俸禄这第二条,则已经在筹划之中。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三司那边还没计算出给在京诸司公吏增加俸禄,到底要耗用多少钱钞。以这个进度来看,要等他们拿出全国四百军州两千余县数据,怕是要到明年后年。
至于第三条,就是让王安石觉得该好好磨砺韩冈性子那条,也是会将朝局转变为党争条。真说起来,现在只有跟韩冈性子相似章惇,始终对韩冈赞赏不已。而吕惠卿自己不提,他面前曾布可是变得很不喜欢那名秦州来选人。
曾布冷哼声,只是他鼻塞得厉害,倒像是在打喷嚏,“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相公要压他几年是点也没错。韩冈此子,可用于外,却不宜立之于朝。年纪轻轻,心机就这深,日后还得?”
吕惠卿对韩冈评价则有另外份看法:“若是心机真够深,最后段话是不会说。他就是求进太速,反而落下乘。那天看相公神色,可是喜欢得不得,本是能做相公家女婿也说不定。就是他多说几句,相公才冷下来。日后用是肯定会大用,相公还让章子厚帮他传话,但女婿可就做不成。”
曾布闻言则将脸板,正色道:“相公家事非等所宜言。”
“……说得也是。”吕惠卿点点头,随口应付句。转而问道:“那子宣你来此究竟是为何事?”
“还不是韩玉昆出主意,忙半个多月还没忙清。三司也是刚刚把整理后卷宗呈过来。吉甫,你猜去年给在京诸司公吏发俸禄总计是多少?”
“应该不会多,大部分胥吏都是没俸禄,”吕惠卿猜度着,“大概只有十几万贯吧?”
“十几万贯?”曾布仰天哈哈笑两声,将令人震惊答案爆出来:“总计三千七百二十四贯又五十六文【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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