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韩冈脸色冷,喝道:“架住他!”
王启年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四个县衙衙役起动手,将他牢牢架住。虽然不是专管捕盗快手,但王五他们也颇学两招,摁住手脚,让王启年动也动不得。
“韩冈,你这是做什?!”王启年脸色煞白,用力挣又挣,连礼节也不顾。心中发慌,难道郭铁嘴今早说得灾厄,是印证在现在,而不是窦府中。
“既然你嘴上不肯说,直接问你心好。”韩冈走到王启年身边,盯着他慌张眼神:“你知道吗,平常时候,心跳脉搏都是很平缓。不过旦说谎,心跳就会快上点,而脉搏也会变化。嘴能说谎,但心却是说不慌。”
王启年心慌,嘴却是硬着:“胡说八道。”
着。”韩冈说得很直接,听到王启年被叫入窦府,他没心思再云山雾绕地试探。
“看抚勾说得,小人还真是不清楚。”
王启年抬起头,毫不退让地跟韩冈对瞪着。他在窦舜卿面前吓得瑟瑟而斗,那是因为小命给人攥在手上,但从九品可不像窦舜卿那样,杖死吏员也可以若无其事。
韩冈虽然凶名外著,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酒店中,他也没什好怕。真有事,躲到窦府里去就行,何况这个灌园小儿又没几天好蹦跶。
韩冈看着王启年胆气甚壮模样,心中片雪亮。他冷笑着,右手搭在桌上,中指轻轻地叩着,嗒嗒单调声响中,他缓缓说道:“西门李成衣家产争夺案;刘十五杀人案;宗孝坊纵火案;熙宁元年元月雪灾所耗赈灾款项账簿……王启年,这些年你把架阁库中卷宗卖掉多少,烧掉多少,又瞒下多少,要不要件件地数给你?”
韩冈伸手搭上王启年右腕,“本官可是不是在胡说,你忘是什身份?”
王启年脸色变,连旁边几个人都是副恍然模样,“原来如此!”杨英在旁边点着头。
王启年听着韩冈件件地数着他过去做下好事,听到件,身子便抖上下,脸色也是灰白下去。心中阵发慌,灌园小儿什时候把这些事给翻出来?只是听到最后,他却不抖,笑起来:“这些事牵扯甚多,抚勾你还是要慎重啊。”
“所以当本官把这些事揭开来时,你多半会在狱中被个土口袋压上个夜半夜,上不公堂。”
王启年摇头,摇得很慢,却很坚定:“小人什都不知道!”
“窦舜卿保不你。”韩冈瞪着王启年,冰冷地说着。见着王启年不为所动,表情遂软下来,摇头叹道:“算。本官知道你嘴上有门闩,什都不会说。”
王启年闻言,笑意便爬上脸,冲着韩冈作揖:“那小人可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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