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煦咕哝几句,猛地抬头道:“不会是在张家本宅闻到吧?”
夏樵默认。
老人说:“见到你那天做过个梦,梦见自己是只从林子里飞散出来青鸟,在山里转很久很久,要找家里人。”
他问:“然后呢?”
老人说:“然后就找到你。”
他不知道为什自己躲着所有人,唯独不怕沈桥。但从那天起,他有家。有人想看他长大,于是他开始试着长大,将自己点点地从那个躯壳中放出来。
沈桥养大他,但他始终没有变回最初样子。
就连卜宁都禁不住开口:“你可真是……”
可真是那师弟傀。
哪怕最初就断牵连,有些东西依然脉相承。他这手法,跟自剥灵相闻时如出辙。
个为救人,个为不害人。
“那后来你都躲过去?”周煦问。
也并不是真人。
他忽然明白,为什昏睡中夏樵会对所有靠近人发出攻击。但他又不太想明白,个人究竟遭遇过多少事,才会形成这样本能。
屋里陡然沉寂下来。
可能是周煦和张碧灵表情太重,夏樵抬头看他们眼,又开口道:“……其实也没有很久。”
“啊?”周煦没反应过来。
直到现在……
周煦问他:“那你为什又突然变回去?”
夏樵想想说:“闻到封印地味道。”
“啊???”周煦愣下,四下看圈,“这里?这不是松云山吗?”
“……”夏樵噎下,说:“不是这里,之前闻到,那之后就直不太舒服。进笼也昏昏沉沉。”
“躲过去。”夏樵说。
他不仅把自己变成片空白,还改换模样。在极长段时间里,他直是个孩子模样,混迹于不知名街巷市井。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人,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又要去往何处,只是本能地躲避着各种生人。
他对气味很敏感,对地方很敏感,对人也很敏感,仿佛天生有灵。他把自己禁锢在个毫不起眼躯壳里,直到某天在街巷里遇到沈桥。
那个老人曾经对他说“跟你有缘,想看你长大”。
他后来又问:“为什有缘?”
夏樵:“是说……那种日子其实也没有很久。”
他停顿下,省去那些在梦魇中缠绕他东西,说:“后来有点承受不,怕旦易主,会在操控下说些不该说,或者带不该带人去封印阵,就……就给自己动点手脚。”
周煦愣愣地看着他:“你这叫动点手脚?”
他在“点”字上加重音。
但凡见过夏樵“白纸”模样人都知道,他这不是动点手脚,他是直接把自己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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