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紧事情你个书呆子他娘不早说留着过年?!
以薛闲这,bao脾气,要放在以往手脚便利时候,能把江世宁连同整间院子送上天。现如今,他却只能面无表情地透过窗窟窿,看到院门“吱呀”声,被人从外推开来。
这年头,靠嘴皮子功夫混饭吃神棍到处都是,薛闲也没少见,也知道当中有些人确实会几手三脚猫工夫,办不办得成事得看经验。所以越是老东西,越不好糊弄。
所以,当门外和尚脚踏进来时,薛闲便先松小口气——来人出乎意料年轻,看得出不是个空架子,但也实不到哪里去。而当他以过人目力远远扫过那和尚挂着铜钱时,便彻底放心。
总不至于要紧事就是剪纸人吧?
江世宁薄薄片在冰凉地上贴会儿,再度想起什似诈起来。
薛闲脾气不好,两回来就不耐烦,第三回直接堵到:“再开口剪你嘴,有话明早再说。”
江世宁急忙道:“最后句。”
薛闲瞥他眼:“你说话就脑仁疼,听多要瘫,闭嘴。”
会儿,就犯起君子病,再度诈尸而起,皱眉盯着薛闲:“前两日就想说,你怎连筷子也拿不好?”
薛闲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扫他眼:“托你吉言,上半身也瘫很久,最近刚能坐起来,筷子还使不灵。”
说完抬手便甩个暗器,正中江世宁脑门,把纸皮人阁下又砸回地上,似乎很不耐烦。
江世宁艰难地扭头看眼暗器:呸,鸡骨头!
纸人消停片刻,再度想起什般垂死挣扎起来:“打个商量,明晚能别在脸上糊两团红粉。”
“方才进门后头好像跟人,进院墙时候瞥眼,似乎是个和尚,腰里挂着铜钱串子,估摸着,这会儿该到门口罢。”江世宁说完脑袋栽回地上,纸人便再没动静。
至此,他今天时辰就用完,直到天黑,他都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顶多能当个旁观。
薛闲:“……”
和尚跟着鬼,能干什?
个腰眼里挂着铜钱串子和尚跟着鬼,还能干什?
薛闲这回更懒,只答个字:“不。”
江世宁:“……”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不是薛闲帮他弄这副纸糊身体,他还不知浑浑噩噩地在哪处飘着呢。
不过单是这件事,江世宁就有些想不通透——
徽州地广,闲置空宅不少,随便间都能供他暂时栖身,他却偏偏挑江家医堂这间烧秃废屋,也不知是中哪门子邪。况且,薛闲来这儿第天就说过,他来办件要紧事。可四天过去,除吃,他只干件事,就是顺手帮江世宁剪个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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