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明慎便歇在他自己原来家中。只是府邸空无人,新来家丁他也不熟,空荡荡个大房子住起来有点怕人,明慎做个被猫抓噩梦,醒来时已经到凌晨。
玉旻定规矩是逢三、六、九日上朝,差不多是上天休息两天时候,不上朝时间里,京官们便各自去岗位上工作。
明慎起身后直奔御史台,先是写封折子感谢玉旻给他安置宅邸,拎着折子等半天,内阁过来接帖人迟迟未到,只好开始埋头工作。
也是这个时候,明慎才感知到他和玉旻距离有多远——和他去上朝时望不见玉旻样,这是君与臣距离。
他小声嘀咕:“总有天会和旻哥哥很近,说不定可以入阁呢。”
亲曾抱着他,用低哑声音给他讲故事。他母亲便在旁边为他们打扇。
明慎样貌随母,清秀动人,活色生香,性子也随母,犟得很,但有点没心没肺;霍冰长相随父,狭长凤眼眯,便是倾倒众生好容颜,透着点精明相。明慎已经快记不清他父亲长什样子,只记得当年小小他被抱在怀里时,他瞥见父亲眼尾,不知道是妆没卸干净还是怎样,微微发红,像是贴住片桃花,很好看。
后来听说霍冰长得像他父亲,他就自动认为霍冰和他爹长得模样,将那个画面层层描绘出来,就是霍冰抱着还是个小崽子他,跟他讲故事。
这也是为什短短两年间,他迅速跟霍冰亲近原因。
他立刻就要给霍冰写信,卜瑜却又给他个惊喜:“明大人,令兄明日便能进京,们提前通知他。”
卜瑜打他身边过,也小声告诉他:“明大人,您是皇后,正月初三与陛下成婚,您还记得吗?”
明慎:“……”
清吏司最近正在统计上年京察结果,明慎这个半路插队自然说不上话。他顶头上司——卜瑜,便给他分配另个任务:清吏票拟,也就是初步提出对奏本处理意见。
本来票拟事由内阁全权包揽,但今年来言官口水仗越来越盛,无意义车轱辘也越来越多,内阁老头子们不胜其烦,干脆让御史台自个儿先把自家人折子审议遍,通篇闲话
明慎高兴得手足无措,反复找卜瑜确认:“真吗?哥真明天就到?”
卜瑜含笑确认。明慎欢呼声,又立刻要动身去找玉旻,看看天色才冷静下来:“好晚,今日便先不打扰旻哥哥,明天去罢。”
过会热,他又纠结起来:“最近旻哥哥好像特别忙,现在找他好像也不好……唉,还是不找,写封谢恩折子上去好,免得耽误旻哥哥时间。”
卜瑜瞥瞥他,没说话,只是笑着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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