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闱越近,霍冰话就越少,成日闷在书房中。明慎跟他块儿急,忧心忡忡,连饭都吃不下去,反而是霍冰到开考前天放松下来,大早就推着轮椅出去乱逛,买些零碎小东西回来,还买只鸡和若干蔬菜,回来要明慎给他雕几个萝卜。
明慎道:“哥!你明天都要考试,紧张,雕不下去。”
霍冰道:“没出息,是考试,不是你考试,傻慎慎。快去快去,今天要吃你做鸡汁萝卜,你应当体察考生五脏庙,若是吃得高兴,说不定有如神助,立刻就考中呢?”
明慎听听,觉得有道理,于是紧张地过去给他雕萝卜。
卜瑜刚好从对面过来蹭茶喝,听见他们对话,问霍冰道:“那日明大人说你若是没吃好,整个人状态都会很差,这是真吗?”
卜瑜直到走出大殿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些什。仔细想,也只恍恍惚惚地记得句:“不会,霍冰大人为准备科举闭门不出,对明大人也十分疼爱,断不会做出这种事。”
玉旻道:“哦?爱卿这般肯定,能拿什来担保?”
卜瑜下意识地道:“臣确保霍公子绝无二心,以臣所见所闻……可以用性命来担保。”
刚刚说完,他便看见玉旻那双似笑非笑眼睛,顿时意识到事态不大妙,他这是说错话。
玉旻集合他所知玉家人切优点——帝王家决断、隐忍和善谋,还有懂得取舍大气,但他同时知道玉家人那些缺点,多疑、,bao戾、阴狠,玉旻虽不似他叔叔那般昏聩明显,但或多或少地都能被察觉到。尤其是在冷宫那段经历,他也不清楚那会对这位君主造成多大影响。正常人放去个鸟不拉屎地方整整十年,不死也得疯。
霍冰懒洋洋地瞥他眼,顺手就把明慎倒给自己、自己又没来得及喝雨前春递给他:“倒没这严重,
他作为玉旻身边人,此刻其实是并没有多少理由为霍冰这个外人说话——
意识到这点后,他已经踏出长宁殿外,怔怔地看着外面汉白玉须弥座栏杆,天气沉闷,那上面也沁出薄薄水珠,看来是将要下雨。
*
明慎这几天发现卜瑜经常往他们这边跑,据说是已经在正式着手开始准备搬家事宜。园子太大,除去明慎为他打点好那些后,他似乎有意更改下布局,故而叫监工和泥瓦匠过来,每天亲自负责跟进改造进度。
有时候见他忙得太晚,明慎便会邀请他留下来起吃饭,后来见到卜瑜又次在饭桌上累得睡着,于是跟霍冰商量下,单独给卜瑜开辟个客房,让他不用客气,这段时间里若是两头跑太劳累,住在他们家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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