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征询般地望向自家兄长,却见那位正以手扶额,满脸写着“管不”,已经完全不想说话。
傅太后无奈地答应道:“那就这办吧。”
严宵寒得太后懿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殿中骤然爆发出声响亮嚎啕,皇上抱着傅深大腿哭道:“要舅舅!”
傅深那舍得让他这哭,当即就要俯身将孩子抱起来。可身子刚动,就感觉严宵寒拉住
话还没说完,就被连花带人起抱住。
“喜欢,喜欢不得,行吧?”严宵寒没好气地道,“回来,别糟蹋花。”
傅深:“大点声,再说遍,喜欢什?”
“喜欢你,”严宵寒低头把他手里花抽出来,面不改色地道,“喜欢不得。”
很多人并不知道,那段流传到朝中、大逆不道对话,其实还有下半段。
大麻烦,不用傅深送,自个儿心满意足地走。
客人走后,傅深优哉游哉地踱回后院。严宵寒听见他脚步声,刚要转头,忽觉鬓边凉,股清甜花香幽幽拂过,朵硕大粉边白月季擦着他脸递到眼前。
他状似不情不愿地回过身,绷着脸道:“干什?”
“看花开好。”
那朵白月季十分轻佻地贴着他侧脸直滑到下颌处,在下巴上轻轻勾,执花人却满脸正直诚恳:“拿来配美人,更好。”
小皇帝说出“江山予卿”这句话之后,不光傅太后炸,严宵寒也炸。
他比皇帝还无赖,把抓住傅深手,恶人先告状,连声数落道:“你看看,陛下为游乐,竟连江山都要拱手让人,这还得?太傅学士都是干什吃?平日里都是如何给陛下讲道理?还有你,你平时对陛下过于迁就……”
傅深听不下去,偷偷在他腰拧下,压低声音道:“放屁,你还敢说迁就他?不要脸?”
“……”严宵寒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总之,天下之君,金口玉言,绝不可如此儿戏,都是们这些做臣子事君不力,疏忽大意,才令皇上说出此等话来。臣斗胆请太后懿旨,自明日起,靖国公便不再日日进宫陪伴皇上,改由顾、李、杨三位学士每日轮替入旨,为陛下讲授古今圣人之学、帝王之道。”
傅太后裙子上还滴着水,被他这番既周全、又忠直进言说愣,支吾道:“这……”
严宵寒倒吸口气:“……”
傅深笑眯眯地道:“夫人不喜欢吗?”
“夫人”冷冰冰地道:“不喜欢。”
柔软花瓣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敲下,像是在惩罚他口是心非。
傅深不慌不忙地收回那朵花,低头闻闻,嘴唇状似无意地在花瓣边缘触即分:“不喜欢啊?那算,还是找个地儿把它插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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