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闻衡半闭着眼睛,比个噤声手势,轻声道,“平白担心无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闻衡虽是重伤初愈,却神思清明,不慌不乱,显然是心中早料到此节,已经安排下应对之法。温长卿不是蠢人,见状不由得心下稍定,跟着点点头,道:“好。你才刚刚醒来,还是少费些神,静养为宜。”
闻衡右臂伤口已被人用心包扎过,伤痕不长却很深,至今仍未愈合,还在缓慢渗血。他在角落里坐定调息,静心内视,原以为自己早就中化功散,不想股真气仍在体内自发运行,畅通无阻,反而是手臂上毒素更霸道,动内力就气血上涌,眼前金星乱冒,不住发黑。
先前那掌抽干他内力,眼下内力却已恢复三成,就是不能行功,再过几天也可复原如初。
自从练《凌霄真经》,他也与寻常人般有内功,虽然内力运转方式不同,但使出来效果并无差异。然而今日看来,他内力似乎同别人还是不大样,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缘故。这股莫名其妙护体真气从他不会武功时就直盘旋在体内,好像是先天内力,但后来闻衡得到顾垂芳内力、习得《凌霄真经》,它又与这些后来内功毫不冲突,相融甚深。
“怎?”温长卿见他神色沉重,担忧道,“此人是谁?很难对付?”
他怕引起其他人恐慌,声音压得很低,闻衡同样低声答道:“差不多。师兄,你听没听说过大内九大高手?”
温长卿不是没想过,只是猜测太可怕,他刻意回避提起,没想到闻衡比他直白,毫不犹豫地捅破窗户纸。
“是朝廷人?”
闻衡道:“不错,还是朝廷最精锐那批人。”
直到这次中毒,全身内力受制,唯独这股真气丝毫不受影响,其温厚精纯,甚至更胜往昔。
可它是从哪里来?
《凌霄真经》已是独步天下上乘武学,闻衡不记得自己还练过什比《凌霄真经》更精深功法。
他收功吐息,缓缓睁眼,温长卿听见动静,在旁关心问道:“如何?”
温长卿想不明白:“纯钧派向安分守己,以行侠仗义为训,好端端,朝廷为什要朝们下手?”
闻衡心道侠以武犯禁,事关己身,当然觉得自己不曾得罪人,别人可未必会这想。只是这话不好明说,他不答反问道:“个排行第九内卫就绑这多人,师兄就没想过前面二三四都在干什吗?”
温长卿悚然道:“你是说……”
闻衡朝他比个噤声手势:“光抓群人养着有什用?浪费粮食罢。再等两天,看看他们要拿你们威胁谁,有什动作,提什要求,这就是前面所有问题答案。”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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