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澜失声道:“什?”
九大人眉头重重跳,万万没想到本最该惊愕人居然自己说出答案。然而闻衡语气相当平静,甚至有种奇特、尘埃落定解脱之意:“三十多年前,父王化名聂竺,拜在纯钧门下,深得临秋峰长老顾垂芳看重,不惜将地宫秘密透露给他;次年中秋,趁着山上无人,聂竺潜入地宫偷走纯钧剑。这件事父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哪怕顾垂芳因为他背叛,生自封于地底,他也没有泄露过个字。”
就连薛青澜也不知道,早在今日之前,这个结论已在闻衡心中推演无数遍。
上次双方见面还是兵刃相向、恨不得人剑把对方捅死,这次却毫不犹豫地说出“们是条船上人”,世事就是这奇诡无常。闻衡暗觉荒唐之余,又难免生出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理由能让这位眼高于顶九大人翻脸如翻书,主动来找他帮忙。
也许是他表情过于泰然自若,九大人忍不住问道:“看你样子,似乎并不惊讶,你已经知道什?”
闻衡不紧不慢地答道:“不知道,但是多少能猜到点,你可以先说来听听,要是猜错,或许会更惊讶。”
九大人领教过他聪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上次告诉过你,庆王死于拥粹斋,是陛下命冯抱亲手诛杀他。所谓‘叛逆谋反’当然不存在,但王爷这欺君之罪却是实打实铁案,也正是因为真相败露,才招致杀身之祸。”
“怎说?”
“四十年前,先帝在赤泉行宫避暑时,被伙武功高强江湖人行刺围困,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是冯抱横空出世,救下先帝,并且因此受到先帝信任,迅速跻身大内高手之首。虽说江湖中人鱼龙混杂,行事出格,这是大家早就知道事,但因为行宫遇刺案,先帝龙颜震怒,意识到这些会武功人既不服管,又不受教,着实可怕,如果放任江湖帮派势力坐大,往后势必会动摇朝廷根基,威胁到闻家万年江山。
“冯抱出身昆仑步虚宫,他觉察到先帝忧虑,便私下里向先帝进言,说步虚宫是天下武学之宗,当今中原武林所有武学流派,都传承自步虚宫遗留武功秘笈,想要控制中原武林,就要先将这些秘笈掌握在朝廷手中。”
闻衡道:“先帝信?”
“差不多,”九大人道,“先帝按照冯抱提供线索,选个足堪信任人,派他去冯抱所说步虚宫故地探查详情。年后,这个人带回柄古剑,印证冯抱所言非虚,当地山头下确实藏着座地宫。”
“越影山,纯钧剑,盗剑人名叫聂竺,是纯钧派顾垂芳唯弟子。”闻衡道,“你说那个人是父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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