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回到那间住到几乎可以说是自己房间的病房途中,我遇到度会先生。
因为是在中央病栋附近遇到的,他大概也有事去西病栋吧!度会先生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发现我后依旧微微一笑,以有点不听使唤的脚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今天好像也是一大早就不太舒服,不过似乎已经恢复到可以自己行走的程度了。
「喔,怎么了?」
他用和自己的皮肤一样粗糙的声音询问我刚才的行踪。
「我去探病。」
以下简称透啊。我努力不改变身体面对的方向,回头望向一树。
「透,你现在和姊姊以外的人交往吧——?」
「嗯,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是那样。」
「那么等你被那个人甩了,我就跟你交往。我先预约了喔。」
……真是早熟的十岁小孩。说不定我很受年纪小的(虽然小太多了)欢迎,偶尔也会有年纪大的女人和我搭讪……但却独独缺少最重要的中间层。
一树身体和手都胡乱摆动,嘴里说着不成文的语句。
算了,反正她想说的我有听懂。
「所以如果透侦探可以抓到犯人,那就万万岁了。」
「嗯,交给我吧。」
我最后摸了摸一树的头顶,接下这个很难实现的委托。
。」
我意外地用认真的语气开口。
「你…你要向我告白吗?」
结果造成她的误解。有哪个家伙一边被人摸头一边被告白会开心的呢?啊,麻由就会。
不过这件事不重要,我对一树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受伤的人去探病?」
「顺便也让人探探我的病。」
「是喔是喔——」度会先生敷衍地随意点了几个头。大概因为住院中总是在互开玩笑,最近他敷衍话题的技术愈来愈好了。
「度会先生也有事?」
我们的对话宛如社交辞令,我顺从内心的义务感回问这个问题。与其说度会先生
「喔——好啊。」
如果被甩了吗?
如果那时候我没被麻由杀掉的话……
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一树的话让我觉得很有趣。
有趣到让我认为下次再来探望她也不错。
「那你姊姊如果有来看你,稍微帮我跟她打声招呼。」
「一切看盐分。」
你姊姊什么时候得高血压了啊?
我拿起那根已经用惯了的丁字杖,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我把维持丁字杖落地的速度当做一种游戏,不然一想到得回去的那间病房有多么遥远,就会让我想干脆住在这里别回去了。
「透——喔——啊——」
「会怕吗?」
一树脸颊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内心的阴影已经侵食到表面了。
「怕。」
一树老实承认。
「因为有人不见了,那个——很——很——该怎么说呢——很糟糕——要是我也变成那样的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