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太久没和异性接触,本人又是同性恋,见到这些便往尽力往车门靠,保持自己的目不斜视。
冯连朝回过头介绍,“如许,这是韩在野,你们……应该认识。”
韩在野,燕市首屈一指的太子党,仕途平步青云,最近刚从司法部门顺利调任升迁。
长相端正清隽,和以前一样一身正气,离开了宴会喉下的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苟。
闻如许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接着雪的眼睫毛一扇:“冯检。”
冯连朝比闻如许大五六岁,出国前负责过闻如许的案子,就连他的律师也是冯连朝联系的。
冯连朝今晚陪父母参加交集,姗姗来迟,捧了主人的场,就提前离开名利场,半路见到闻如许,主动提出载他一程。
闻如许在牢里落下许多毛病,其中腿疾就是一种,雨天寒冬都会像是冻僵了,太疼的时候也会影响走路的姿势。
附近不让无关的车辆开进来,闻如许取消了网约车订单,沿着步行道一步一步往前走。
从裴赢州的家开始默数,和记忆里一样,一步不少就到一栋白色三层别墅。
闻如许停驻在铁栏外,目光忍不住从门牌号往前去看眼前漆黑一片的房子。
他在网上查到,这里四年前就已经被拍卖易主。
虽然房子比人更没有记忆,但这个他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被人当作财富象征用作收藏,而不是成为别人的新家,给了闻如许悄悄的慰藉。
冯连朝或许从他上车踉跄半步看出了什么,但让闻如许感谢的是他什么都没问没说。
后面五个座位,冯连朝和他朋友在前排,对面坐着一男一女,旁边还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
闻如许坐上空着那个位置,上车后抱着羽绒服,只穿毛衣的肩膀很薄,瘦巴巴占的位置也不多。在他身边的女人身材很好,偎在男人身上,和闻如许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闻如许闻到沁人心脾的女人香,也能看到对方细闪的鞋尖往男人西装裤里钻。
被美女蛇倚偎着男人,很英俊、强壮,衣扣解开并没有解很低,衬衫被胸肌撑开,有一种很有男人味、不正经的性感,第一眼就觉得他会是在这个宽敞后座车震的男人。
肩上落了一层雪,闻如许目光哀切地去看二楼的一扇窗户。
——在闻人旻卧轨的第二晚,许辛夷便在他们的卧室选择了吞枪z.sha。
z.sha头一晚,许辛夷还在重复安抚脆弱不堪的他,临睡前亲吻了他的额头,唤他的乳名,温声说晚安。然后他像所有骤然失去的一切,在第二天天亮时,留下苍白的、无可挽回的遗容。
“滴滴——”
一辆奔驰商务车在闻如许身后停下,冷风吹来车上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落下车窗后与他打招呼的人不是他曾经的那些朋友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