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厌恶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模样。你如此无用,凭什能坐在那上面!”
楼秉面如金纸,语调却依旧平稳:“你是说,朕无能,所以不配做这个皇帝?”
“难道不是
谢策被拖下后,汤诚带人直奔广德殿。
广德殿上,楼秉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天。
宫门阻挡不汤诚。
汤诚满身鲜血,剑尖在地上拖出刺耳尖锐声音。
五月初八,在汤军强攻之下,皇城沦陷。
禁卫军已大多战死,唯余谢策和数十人依旧浴血奋战。
汤诚率兵斩杀数十人,唯独留下谢策。
“有种你就杀!”
谢策眼底布满血丝,嗓音嘶哑至极。
汤诚擦拭剑上残血,满目戾气与疯狂:“禁卫军不过数千人,里面恐怕死得差不多吧?”
军师见京城如此,心中难免戚然。
他垂首低声道:“禁卫军确实已无抵抗之力,皇城粮食应已告罄。”
汤诚不由笑。
“明天,等明天就可以攻入皇城。”
诚尚未夺下皇城。
禁卫军被谢信死激起血性,个个不要命地守城,汤军却萎靡不振,很难提起斗志。
而且皇城附近多坊院和街市,汤诚就算手握重兵,也很难大规模陈列开来,攻城时畏手畏脚,大大延误夺取皇城进度。
皇城城楼下尸体已堆积如山。
鲜血彻底染红皇城内外,脚踩下去,红得发黑血夹杂着碎肉,在鞋底吱吱作响。
鲜血从剑上滚落,于白玉阶上留下长串印痕。
丑陋而扭曲。
汤诚踏入殿中,仰首望向阶上楼秉,面容有瞬间狰狞。
“楼秉,你知道这年多来,最厌恶是什吗?”
他凶相毕露,眉梢眼角皆显恶意。
汤诚用剑拍拍他脸,笑着说:“朕留着你还有大用。”
“朕?”谢策狂笑出声,“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你以为攻入皇城就是皇帝?汤贼,你何其可笑!”
汤诚脸色黑如锅底。
他狠命扇谢策好几个耳光,将他交给手下人,吩咐道:“好生看着,别让人死。”
“是!”
军师沉默不语。
汤诚又问:“昆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将军,昆州离京城远,况且庆军没有那容易攻下昆州,应该止步不前。”
汤诚满意颔首:“也是,蔡仁守城还是不错。”
“等占据京城,再收服越州,楼喻恐怕还在昆州打得火热呢。”
饶是经历过不少战争汤军,也不由惊心骇目。
这不是北蛮侵略者血肉,这是他们同胞。
昏天暗地,人间炼狱。
浓重血腥味在皇城内外弥漫,老百姓惊恐地躲在家里,街上除不断奔走汤军,再无旁人。
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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