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内心惊涛骇浪,拿出职业素养,镇定地察看容与伤势。
这双手在半年养尊处优里被养得白皙细腻,修长美丽,完全看不出昔日遭受折磨。褚神医神情严肃,对着容与手反复观察,不时上手去捏骨骼:“这儿公子会疼吗?”
“好,你是大赢家。”楚琢顺着他话说下去,转而为他介绍起褚神医,“大赢家,这位是褚先生,给你看病。”
褚神医早就看得目瞪口呆。
本以为姬公子得宠是靠美色,两人是寻常君王宠妃之间相处模式。可瞧楚琢屈尊蹲身捡棋,容与见他也并未起身行礼,两人言谈间不曾使用尊称谦称自然亲昵,倒更似寻常夫妻……不,寻常夫夫。
好吧,这不寻常。这时代男子与男子之间本就不是正道,王公贵族若有龙阳之好,多半也是将人视作玩物。褚神医活大半辈子,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故事,看到眼前这幕也有被震撼到。
容与看过来:“褚先生,有礼。”
褚神医原先不明白,什样男子能让这位铁血冷酷君王这样放在心上,等到见真人,方才明白二。
玉清宫外观金碧辉煌,内里更是富丽堂皇,价值连城物件不要钱似堆满整个宫殿,就是皇帝寝宫未必都有这样气派。光是见这住处,就知道住在里面人是受何等宠爱。
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
珠帘被卷起,褚神医提着药箱进入内室,见到室内人目光便顿顿。
榻上慵懒卧着位美艳绝伦红衣青年,三千青丝仅用根红发带松松束着,未用任何珠宝装饰,便已胜过金玉满堂。
褚神医立刻回过神,忙道:“不敢受公子礼。”
尽管容与身体压根没动弹,只是口头见下礼,褚神医依然自觉不敢当。那是陛下放在心尖上人,他哪儿受得起。
褚神医作揖道:“草民这就为公子看伤,公子请把手伸出来。”
楚琢将棋盘撤,还拿袖子擦擦,让容与得以将手伸出来放在桌上。这活本该交给宫人来做,但楚琢就爱亲自伺候。
褚神医又是阵嘴角抽搐。
他们进来时候,他正百无聊赖地捏着颗棋子解着棋盘上棋局。白玉棋子晶莹剔透,执着它那只手却比玉还要莹润光洁。
不知这个姿势保持多久,执棋手在微微颤抖,棋子几乎快要从手中掉下来。
褚神医和楚琢进来,容与被惊动,指间棋子摔在棋盘上,弹几弹,滚到地上,落在楚琢脚下。
楚琢无奈笑,蹲下身将那颗棋子捡起来,过去看眼棋局,就将棋子扔回棋篓里:“白子已下成死局,不用费心挣扎,乖乖认输。”
“输什输?自己和自己下,怎下都是赢。”容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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