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用筷子按住,语气沉:“卫敛,这副碗筷不是给你用。”
卫敛抬头,平静道:“陛下宁愿给个永远不会回来人,也要让臣饿着?”
他知道秦王每个大年夜多备副碗筷,是为给谁。
姬越神色渐淡:“你既然知道是给谁,就该明白——”这副碗筷你动不得。
“臣不明白。”卫敛望他。
卫敛“嗯”声,看他解释出什名堂。
“孤是根本没记住。”
卫敛:“……”
“陛下!”卫敛生气。
他真生气!
他着重强调“菜都凉”四个字,表示姬越行为属实过分。
昨日?
姬越思索下。
昨日晚膳时,李福全好像是跟他说什。
可他没听清楚。
火跳跃,在斑驳墙上照出道明明灭灭剪影。
还摆着几碟清粥小菜,淡薄无味,两副碗筷相对。地上倒着几个酒坛子,可见那人饮不少酒。
靠在椅子上青年漂亮手指攥着樽酒盏,眼底醺然,容貌艳冶。他懒懒支着颐,听到推门声,略抬眼,酒杯便顿在手中。
白衣青年推门而入,道灌进来还有满身风雪,夹杂呼啸之声。他静静看着屋内玄衣青年,眉目如月色清冷。
似仙人下凡。
姬越眼底微冷。
下瞬,他听卫敛轻声道:“臣从未见过母妃。”
“因而无可追忆,恐怕不能理解陛下怀念之情。”
“但想来陛下母妃若存于世,定不愿见到陛下沉湎于过往无可自拔。”
姬越动作顿,眼中情
他饿这久,人家秦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还没法拿人怎样,因为那是秦王。
太气人。
卫敛毫不拘谨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挽袖拿起筷子:“多谢陛下多备副碗筷,臣就不客气。”
姬越笑意微敛:“放下。”
卫敛置若罔闻地夹根青菜。
那会儿他正在思考个人用膳和与卫敛起用膳味道到底有什不同,不然他为什食欲不振,觉得不如以往有滋有味。
也就不知道李福全到底问什,随口应声。总归李福全都能办好。
谁知竟是让卫敛过来。
这想着,姬越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下。
“孤不是忘。”姬越认真道。
姬越笑下,动作只顿瞬,便满不在意地继续倒酒,语调有些慵懒散漫:“你怎来?”
“臣不来,就该饿死。”青年道。
卫敛跨进屋,背手将门合上,将凄风冷雪都挡在屋外。
姬越挑眉,噙着笑道:“怨气这重?怎,见不到孤,卫郎茶不思饭不想,竟要饿死?”
“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卫敛淡声,“昨日李公公告知臣,说您今日传臣至养心殿用膳。臣等半个时辰,黄花菜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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