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能让秦王再喝。
姬越如临大敌,把桌上那坛酒也把抢过抱进怀里:“别碰!你离它远点!”
上回卫敛饮杯,就能醉成那副德性,压着他坏事做尽。这次若再喝坛,岂不是把天都要掀。
姬越再次想象下那个画面,陡然惊,甚至将椅子都拉远些。
卫敛:“……”
“……卫敛,他日六国若有大军攻秦,你定可以只身守住大秦城楼。”
“陛下何出此言?臣又不会打仗。”
“何须你出战,你只需往那儿站,脸皮就厚得可以筑城墙。”姬越开玩笑居然还懂得抛砖引玉,“保证坚不可摧,十万大军也攻不进来。”
他说着,又饮杯酒。
卫敛看到地上东倒西歪那些酒坛子,料想他来之前秦王已喝不少。若秦王醉,这儿四下无人,他岂不是还要把人背回去?
他们在养心殿中同用膳过许多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却都不如今夜这顿来自在。
“你如何得知孤在此地,又是如何得知这副碗筷是为孤母妃所备?”姬越兴味道。
卫敛抬眸讶异:“这很难猜?”
姬越勾唇:“不难。可他们都猜不到。”
“知者,独卫郎而已。”
绪散去,化为深不见底幽潭:“你——”
卫敛打断他:“臣好饿。”
“……”姬越将筷子收回来,目光有些无奈。
“吃罢。”
卫敛毫不客气地开动。
卫敛做个“您随意”手势。
姬越生怕卫敛对这些酒再起心思,强调道:“这些都是孤。你滴也不许沾。听见没有?”
卫敛扫眼地酒坛,诚恳地问:“您不怕醉吗?”
姬越抱着酒坛:“你懂什?孤是习武之人
不行,他不可以,他点都不想干体力活。
卫敛正要上前夺姬越酒杯让人别喝,谁知姬越见他要拿酒,反应比他还大:“你不许喝!”
卫敛:“?”
谁要喝?
卫敛不解,他略思忖,不去夺秦王手里酒樽,转而去拿桌上酒坛。
卫敛低头继续吃饭:“世人皆愚。”
姬越替他补充:“你最聪明?”
“也不尽然。”卫敛谦逊道,“其中之。”
姬越朗笑:“卫敛啊卫敛,你可真是——”
卫敛接话:“是个妙人。”
他吃相当真是极斯文。嘴上说着饿,动作仍保持着王族与生俱来优雅,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仿佛他吃不是粗茶淡饭,而是美味珍馐。
姬越看他用膳样子,自己突然也就有食欲。
热闹大年夜,天下人口中,bao虐无道秦王与楚国送来质子——两个地位天差地别人就这起坐在冷宫间破屋子里,吃着最寡淡清粥小菜,还吃得津津有味。
堪称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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