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几乎是被程几背着
辅警远远地站着，带着惧意问：“是你家亲戚吗？”
“
……不知道。”程几嘶哑地说。
辅警说：“目前遇难
就这位，也不清楚是不是从小诊所抬出来，不过听消防说他是男。”
程几蓦地回头。
辅警继续：“受伤送到人民医院有几个是女。”
“某某诊所？”辅警说，“哎呀，这火就是从那地方开始烧，还连带
周边几十间房子！”
老耿
听，哐当坐在地下就再也起不来，程几扶住他急问：“那有伤者吗？伤者送哪去？”
辅警看向他们眼神已经充满同情：“有伤者，都送往第六人民医院烧伤科，而且……还有个死者，就在那里。”
他指着身后。
程几直直地望向他手指方向，警戒线内，空地上，焦黑色建筑框架下，还在阴燃灰堆附近。
耿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禁戒线边，只见眼前残垣断壁，片焦土！
这个城中村内人口密度极高，房子叠房子，租户累租户。
虽说都是不易燃烧水泥砖瓦房，但其中穿插许多违章搭建，更有无数乱接电路，甚至许多住户煤气管道都任意改装，因此旦燃烧起来，不比凰村连片木结构建筑火势小。
在程几和老耿到达时候，现场火势已经控制住，可惜并非因为施救及时，而是由于附近可燃物都烧光。
都怪城中村通道被违建占据，消防车堵在大路上无法进入，能找到消防栓都没水，消防员灭火效率相当受限。
程几跳起来飞快地向老耿跑去！
“爹！”他大叫，“快去第六人民医院烧伤科，玉姐可能在那里！！”
老耿带着哭腔问：“那那那是……是小俊吗？”
“先管活人！”程几说。
……
“…………去看。”程几对老耿说，“你在这里等……”
他在辅警带领下步步往那空地走去，对方停步，他仍往前，又走十多步蹲下，喉头滚动，用颤抖手揭开尸体上覆盖白布。
“……”
那具尸体完全焦炭化，烧得几乎只剩下平常半大，什
也看不出来。
即使胆大如程几，也只敢看上那眼。他上辈子见识过烧毁身体伤者以及死者，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怕，不会做噩梦。
程几和老耿钻过警戒线要往里去，被现场执勤辅警拦住不让。
老耿急得乱叫，说：“亲戚在里面，侄子在里面！姐姐也在里面！”
辅警说：“那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再到周围找找，这片所有居民都疏散出来。”
老耿这才想起打玉姐电话，没接通。
老耿慌得腿软，对辅警说：“侄子疏散不出来，他受伤躺在某某诊所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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