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干嘛?”齐北崧问。
“找他干活啊!”齐大姐说,“你只要有程儿半实用,也满足!”
“都舍不得差遣他。”齐北崧没好气,“你倒好,没把他当外人啊!”
齐大姐说:“本来就不是外人!现在常常怀疑你和程儿是当年在产房抱错,程儿才是老齐家种。”
“放屁!”齐北崧气得笑
“你个猪倌。”齐北崧说。
齐大姐当年被老爷子送到部队历练,原本想当个女特战队员,结果阴差阳错养两年猪,她爱岗敬业,干行钻行,攒几大本母猪和仔猪护理心得。
齐大姐说:“齐北崧,你只要有猪半善解人意,也就满足!”
“……你在家好歹换双鞋吧?”齐北崧无奈,仰躺着看她,把闺女放在心口。
齐大姐偏不,高跟鞋是她装备,鞋跟越高,附魔越高,十厘米以上算橙武,她踩着如履平地。
大年三十下午,齐北崧歪在齐宅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怀里睡着他闺女儿。
他捧闺女儿就像捧着个地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动静大把她闹醒,然后不得安生。
今年他爸他妈也从岚省赶回来过年,大宅里几十口人齐聚堂,热闹非凡,高峰时期麻将都能凑七八桌。
这待客迎宾活历来都是他干,从年二十九有人回家,到年初五请财神,他天天都要露面,用齐家人话叫做“出样”。
首先因为他是长房长孙,义不容辞;其次因为他长得帅,虽然不怎喜庆,好歹有排面。
当然还有个更主要原因:回来过年堂哥齐北岱也不知哪根脑筋搭错,居然牵两条大狗,说是给老爷子解闷。
两条狗都是德牧,即咱们老百姓俗称黑背,这狗聪明、忠诚,但是精力旺盛,运动量不够就会撕家。
两条狗都才半岁大,换环境有些烦躁,进齐家大宅就开始撕,拉都拉不住,首当其冲遭殃就是齐大姐毛茸茸拖鞋。
堂哥还夸二位狗子有眼力,不愧是他亲手训练犬,是敌是友爱憎分明,不然怎谁都不撕,就撕齐北岺呢?
齐大姐还要忙,问弟弟:“程儿呢?”
他今年仍是是忠孝两不误,边抱着闺女守大门,边用顶多三十分贝声音重复说三句话——“回来啦?”“挺好?”“都在会客厅。”
等到他姐姐齐北岺第八次风风火火地路过,他小声埋怨:“轻点儿行吗?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哄睡!”
齐大姐吼:“大家子过年!别人都忙得滴溜乱转,你丫屁事不做光躺着嗑瓜子,还要怪别人吵!”
齐北崧赶忙捂住他闺女儿耳朵,低声警告道:“别把你侄女吵醒,她醒就得累死,瓜子也嗑不成!”
“你个废物。”齐大姐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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