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干脆死掉的话——我的脑袋止开始被这种想法支配。
到了三月将近中旬时——
就算是俄罗斯,天气也稍微变得比较暖和……应该是这样。
我根本不可能外出,也没有心情打开窗户接触外面的空气,因为我还不知道媒体究竟会在哪里出现,虽然如此,媒体从那次之后便没有再上门,说不定是因为日本的滑冰联盟在从玛雅这里听到状况后,对媒体做出的强烈要求吧。
另外,我昨天也传达要辞退本月底世界锦标赛代表资格之意,似乎连玛雅也不抱任何希望,她代替连报个名字都办不到的我,打了通电话联络日本的滑冰联盟。
让我休息十天后再次启动,这或许是玛雅深思后的想法,或许也是赌注,可是我无法回应她的期待,不只如此——
「今天就算了。」
呕吐,哭泣,崩溃……看见这样的我,玛雅·奇夫勒首次做出了让步——
她不发一语地将我送上回程的车内。
回到木屋之后,她仍不发一语地将食物送进我的房间。
落。
生命力的碎片……我不禁如此觉得。这是心灵无法承受的锥心痛楚,导致连健全的能量都转变成异物后的结果。
这种和一般呕吐无法相提并论的痛苦,让我除了如此认定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呜!」
我的眼泪随着重力消失在污物中。
但是就在今早,我还是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站在滑冰场上,满场的观众一看见我的脸便齐声大笑——
「——呜!」
我双手环抱的脑袋下,泪水满布。
我一天至少有几十次会被残酷的想像或强烈的情绪侵袭,我每次面对混乱的呼吸,都得靠着数
原本应该是我要自己处理的洗夹工作,玛雅同样是不发一语地代我处理。
我在背负所有负面要素的状态下,在冰上遭到公开处刑,在一切都被夺走之后,甚至还沦落成讨厌我的人所同情的对象。对那样的我来说,除了这里之外……除了玛雅的木屋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容身之处。
但是,现实并不会改变,未来我还是必须要以败者的身份、以留下悲惨败北纪录的身份活下去。
在我过去的人生中,仅有四年前那唯一的一次,曾让一个想法瞬间闪过找脑中。
现在,那种想法明显此当时更加清晰。
我只能待在原地,双手按住膝盖支撑身体,低着身子忍受身体的余震,连膝盖现在也遭到扩散的污物侵蚀。
我感到痛苦、凄惨,现在我只觉得难受、只想要消失——
「……我明白了。」
抬起头的我,即使内心已经残破不堪,却仍有些惊讶。
玛雅那紧皱的眉头、紧闭的嘴唇以及嘴角的些微颤抖,让我看见了过去从未显露的感情——师父脸上明显写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