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隐问他:“感觉如何?”
“很糟糕。”段折锋说,“忽然觉得自己失去更多东西。”
罗刹隐讶然:“何以这说?”
段折锋沉思片刻:“只是种感觉,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三千多年漫长岁月,只是在最后被迫忘记个人,忘记关于那个人所有时光,然后就失去三千年。罗刹,你猜,是什样人会挥之不去地存在于全部岁月中?”
罗刹隐说:“属下不知。”
段折锋以把火,烧光段府内切。
他做这些事时,脸上神色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狠厉。或者说,他更多地感到无聊和厌烦。
再后来,他孤身人,漫无目地北行,只是因为听说鸤鸠是被北方位魔君派来镇压段府气运。
那魔君应该会知道吧,他究竟忘记谁呢?
数百年后。
幻境之中,阴阳倒错。
段折锋死,江辞月乃生。
江辞月死后,段折锋才生存于他幻境中。
只是,段折锋忘记江辞月。
他杀狐妖,然后披上它皮,又偷袭抓住小鸤鸠。
段折锋笑笑,然后说:“至少在梦中回忆起件事——知道那个人已经死,死在天劫之下。”
罗刹隐便劝道:“既然已经是个死人,就不必为他多费心。”
段折锋却说:“既然有生死,那就在生死簿上。迟早有天,会打下冥界,找到那本记载他名字生死簿。”
没有人知道,江辞月意识就在段折锋身后。
无论发生什,都没有人能
段折锋又将北域魔君罗刹隐揍顿——嗯?他为什会觉得是“又”呢?
按照战前赌约,罗刹隐必须要为段折锋效力十年。
段折锋问他第个问题就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可惜,罗刹隐也不知道。不过,作为魔君,他知道些别法子:“狐妖族擅长蛊惑人心、制造环境,而食梦貘族则善于操控梦境、追溯回忆。如果你有意,就让他们合作为你制作个梦境,在梦境深层寻找自己丢失记忆。”
段折锋于是做这样个梦,出来时若有所思。
他用小鸤鸠逼供蔡氏,他问:“记得个人,不过却见不到他——你们把人藏在哪儿呢?”
蔡氏双眼中充满恐惧与绝望,她摇着头:“不知道你在说谁,段府里根本没有新客人,不知道……”
“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本可以忍受这样世界。”段折锋说,“但现在找不到他,也想不起来他名字,所以就不准备继续这样活下去。当然,临走之前,还需要你们帮点小忙。”
他亲自帮蔡氏下油锅。
但直到生命最后关头,蔡氏也不知道他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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