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这次不敢耍花枪,往那坐,委委屈屈道:“知道徐公子是个好人。这次真是想去扬州,至于缘由,日后定会跟你说明白。”
徐瑨微微皱眉。
祁垣忙抢在前面,对他道:“知道罗仪跟你是兄弟,你很为难。所以想跟徐公子打个赌,若能让徐公子道
祁垣渐渐等得不耐,又没法催人去看,游骥走,那个下人对他也十分不耐,就端点冷饭过来给他。祁垣吃不下,等人撤走,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却也不好再找人要。
他边苦等边坐在那里给自己揉肚子。
又过个时辰,终于外面有人说话,是徐瑨回来。
祁垣赶紧出门去看。
徐瑨手里拿个木盒,抬头看见他,竟然笑:“他们说你找?”
让他回家呢?现在只要能出这驿馆,回家就是板上钉钉事情。可若是自己被抓回京城,少不得要被严加看管起来,下次逃跑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他越想越难过,在院子里蹲会儿,只得抹抹脸,问那军卒:“徐公子几时回来?”
军卒道:“这咱哪儿知道。吃花酒怎也得到后半夜吧。”
祁垣“唔”声,却不说话,自己回屋,去找游骥先前买来炉子和茶壶茶具。
他知道自己身上没什本事,想让徐瑨放自己走,只能想办法讨好他。自己会那些投壶弹棋类都上不得台面,唯有点茶是他们这些贵人喜欢。
祁垣点点头,觉得不太对劲,凑近看,才发现徐瑨玉雕似脸这会儿红通通,平时神威不露凤眸更是眼波横流,透着醉意。
他心里犯嘀咕,忍不住问:“你喝醉?”
徐瑨摇摇头,只问:“你找是不是有事?”
祁垣拿定主意,点点头,带他块进东屋,又把自己茶具茶饼都摆上去。
徐瑨神色讶然,抬眼不住地看他。
祁垣会冲茶,那还是他十岁时跟位游方道士学。想来人家祁才子十岁中秀才,他祁草包十岁会点茶,由此可见俩人生来便是云泥之别。
不过他点茶功夫算是绝技,便连齐老爹都说他正经读书点不行,旁门左道倒是处处精通。祁垣小时候还显摆些,后来稍大些便只肯在祖母寿宴上玩次,点出草木虫鱼栩栩如生,颇有野趣,老太太每次都要开心好久。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难过起来。祖母生日是四月下旬,自己这次出事,还不知道老太太该如何伤心,自己说什都要赶在寿宴前回去。
大概谁都想不到,堂堂齐府小少爷会沦落到点茶卖笑,取悦于人地步。祁垣又难过会儿,自己细细地把东西整饬干净,在东屋里耐心等起来。
谁想这等,直到太阳西落也没见徐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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