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没什精神,冲她作个揖。
“祁公子。”婉君却在他推门之际,拦下,欲言又止。
祁垣猜出他是要为方成和说情,虽然知道方成和是无奈之举,当今局势,他只能做那个*滑恶人,但心里仍是不舒服。祁垣微微皱眉,侧身避开婉君手,推门走进去。
屋里,齐府老管家陈郡正在窗前等着,祁垣推门时,陈管家回身来看,顿时愣。
“祁公子……”陈管家怔忡不过瞬,随后很好掩饰下去,对祁垣
虎伏:“这就不知道,吴二哥也没说,要奴婢再去问问?”
祁垣回神,知道以国公府规矩,徐瑨若有口信少来,吴二肯定就亲自来见自己。如此应该是没有,遂摆摆手:“不用。”
他把人赶出去,自己关上门,跑去书桌前写回信,然而铺纸磨墨地折腾许久,再提起笔,却又不知道该写点什?也不知道徐瑨到登州吗?路上怎样?如果那边真饿殍盈途,流逋载道……
笔端有墨滴下,在纸上晕出大大团。
祁垣把笔放下去,长叹口气。算,捐钱便捐钱吧,事已至此,只求齐府众人平安便是。至于方成和……
祁垣:“……”
祁垣读书再不好,这六个字出处还是知道,鱼传尺素便是由此而来——独居思妇收到丈夫托人送来两条鲤鱼,鱼腹中有丈夫来信,“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祁垣脸腾下便红透。
徐瑨是说自己是思妇,他是外出丈夫?
还是说这人只是谑言而已?
祁垣心里叹口气,知道此事于他并非没有坏处,操办斗香盛会礼部*员受到牵连,太子本就疲于应付,方成和这上书,几乎把太子逼死死。旁人不说,方成和肯定把太子得罪狠。
不过由此来看,太子在朝中形式……似乎不怎乐观。
这夜,祁垣睡很不安生,梦中会儿是齐家老小被官吏所欺,齐齐下狱……会儿是灾荒之地,野无遗禾,易子而食……再会儿,梦中跳出两只大鲤鱼,徐徐而吟,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第二天早,祁垣起床,带着两只乌青眼袋,去晚烟楼。
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整个二楼都没有外人,婉君亲自在厢房门口候着,见他过来,遥遥拜。
虎伏见祁垣下午怏怏不乐,这会儿突然又面红耳赤,还当他怎,忙关切问:“少爷可是不舒服?”
祁垣:“……”
“没有没有,”祁垣挥手,把人都赶出去,突然又想起来,“等下,回来,那个谁,谁送信来?”
虎伏:“国公府吴二小哥。”
“唔,”祁垣不自在地咳下,“还有别甚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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