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厅中竟连个炭盆都没有，这是故意给咱们下马威呢？”
“这姜政吃
两回瘪，竟还不死心。”
“先前办事不知通
周知龄行事谨慎，
时半会儿难以寻到破绽。但三江商会里，各行各业大大小小
商户有数百之数。
薛恕只命人按照名单，捡着商会中排在前头有话语权十几个大东家挨个筛查遍，便轻易寻到突破口。
到殷承玉定下日子，薛恕将沓薄薄纸张递上去。
上头记录着这些个大东家基本情况，以及他们深深藏着不愿为人知晓秘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问，再说得天花乱坠，也都是借口罢。
他应得如此坦荡，叫薛恕呼吸都紧瞬，继而心脏鼓噪，情动难抑。
若说这世上谁最解他，恐怕只有个殷承玉。
他堪破他贪嗔痴，也明他爱恨怨。
七情六欲尽数为他所牵动。
目前利益致罢。旦发现自身利益与周家相悖，这些商户多半会倒戈。
倒不如先从商会里其他商户入手，拿住把柄，逼着他们先交出粮来，解燃眉之急。
殷承玉心中很快有决定，对俞知府道：“俞知府，你以姜政名义去下帖子，三日之后邀三江商会中几个领头人来聚。”
俞知府并不是个精明人，猜不到他打算，但胜在办事听话，应下来后便去办事。
其余*员亦陆续告退，最后就剩下个薛恕。
更何况这些富商们盘踞湖广经营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要抓他们小辫子，实在再容易不过。若不是时间紧迫，恐怕递上来就不只是这
薄薄沓。
殷承玉快速翻看完，便将之交还给薛恕：“你随孤道过去。”
召见地点在布政司衙门下头座宅院里。
这次接到帖子共十人，除会首周知龄外，余下九人皆是三江商会大东家。乃是米粮、布匹、火炭、漕运等各个行业翘首。
此时这些人都已经聚在正厅中，下人上热茶后便退下去，厅中再无他人。
交汇视线似着火，从薛恕眼底，烧到殷承玉心口，烫得他下意识收回视线。
这人可真是……
殷承玉目光倏尔又转回去，不甘示弱地地直视着他：“好好办差，先救灾。”
薛恕望着他，极缓慢“嗯”声。
*
殷承玉凝着他，缓缓道：“三日之内，将三江商会中几个领头人都查遍，找出把柄来，可能办？”
他虽是询问语气，神色却并不担忧。
薛恕并未辜负他笃定，说能。
又道：“殿下不问臣为何而来？”
殷承玉与他对视，良久后勾唇轻笑声，那双清冷冷凤目里满是笃定：“有什可问，左右都是为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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