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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坐
许久，老王妃沉默着，
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那些陈年旧事被埋在心底太久，再挖出来，鼻端都充斥着陈旧腐臭
味道。她垂着眼，终是选择从东宫走水那日开始说。
“你父亲比太子年长十余岁，太子武艺也是他所授。两人亦师亦友，走得极近。
也因此与先太子妃熟识。比你父亲小好几岁，成婚后直迟迟没能有孕，结果就是那
巧，那年与太子妃先后有身孕，中间只差月。”
如今想来，这切或许都是天意。
何抽不出来。只能闭上眼，不去看李凤歧恳求神情，泪水却从眼角划下：“在你父亲面前发过毒誓，决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她还清楚地记得丈夫临死那日，死死抓着她手，叫她立下毒誓，往后余生要死守这个秘密，绝不能透露丝毫。否则他们夫妻二人身前不能同死，死后亦不能同穴。
两人成亲几十年，恩爱半辈子，这是丈夫对她说过最重话，甚至以死后不能同穴为誓，她如何敢违背誓言？只能死死守着心中秘密，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分毫。
可这孩子实在太聪明，她根本瞒不住他。
不需要她回答，只看她态度。李凤歧便知道，这都是真。
太子遗体送回上京之时，太子太傅赵名泉借着吊唁之名，暗中告诉他们太子之死与二皇子有关。太子妃聪慧，当即便意识到二皇子能对太子动手，必定也容不下有身孕自己，是以她悄悄联系老永安王，演场戏，引诱二皇子动手。
她装作受惊难产，实则将顺利生产孩子换成个死胎，而二皇子果然如她所料，趁着难产之时动手。场大火烧死当时所有知情人，也抹去所有痕迹。而顺利产下孩子，则被贴身嬷嬷趁夜送到永安王府去。
老永安王悄悄将孩子藏起来，本是准备暗中将人送走。可那个节骨眼太过打眼，最后思来想去，决定等妻子分娩后，将这孩子与自己孩子当做双胎。
两个孩子最多也就只差月，等满月时抱出来见人，应该也不会被发觉异样。
他松开手，不再逼迫满脸泪水母亲，哑声道：“母亲便是不说，也猜到。”他退后步，眼眶微红：“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齐，起义军已经逼近上京，整顿兵马之后，便会以‘匡扶皇室正统’之名出兵。”
老王妃怔然看着他，张口想说什，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
她眼神挣扎，良久，终究是妥协般道：“罢，你想知道什，都告诉你。待死后，再去跟你父亲请罪。”
她到底没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地下去。
“所有事。”李凤歧声音喑哑：“想知道当年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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