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在车里抽完
支烟，这才缓缓上楼。
他没再去看青年，而是径直进自己
房间。
等寇秋和帮着抬箱子下属上去后，他禁不住扭过头，迟疑着与后座男人道：“霍总，他还小。”
他没说明白，他知道男人懂得他意思。
霍起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烟被点燃，白雾盘旋着袅袅而上，把他锋利眉眼遮大半。
司机说：“霍总，寇秋也是个可怜孩子。”
男人抖掉点烟灰，“嗯。”
岩浆沸腾，它们溢出来，被隔绝在厚厚冰层之下。
发动机声音停，青年也重新扭过头来，用带着蓝色眼睛关切地打量着，“没事吧？”
司机咽口唾沫，重新转动钥匙，力图让自己声音听不出异常：“没事。”
可他手仍然在抖，抖几乎要握不住方向盘。
司机并不傻。他和自己老婆就是见钟情，也曾经历过连分秒都不愿意分开热恋期。
可寇秋却是元老寇天明亲生儿子，这俩人之间，不说斗得你死
活，怎
也不像是可以安安静静平平稳稳坐在辆车上关系。
更别说霍起还嘘寒问暖，生怕这尊瓷娃娃冷着热着磕着碰着，那架势，就比亲生儿子也差不多。
他们几个私底下都对寇秋身份有点别猜测，只是不好说。
他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坐在后座两人，两人之间距离离得并不近，还能再坐下个人。
男人在闭目养神。眉心紧蹙着，唇也紧紧抿住。
司机心惊肉跳，“那您”
“疼他。”
霍起平静道，吸口烟，缓缓吐出个烟圈，“接他来，自然会疼他。”
至于别，他并没有再明说。
司机也清楚自己身份根本不适合和他谈这些，要不是霍起平常对下面人向大方，寇秋又确招人疼，他也不会有这个胆量。如今话已经说到这等地步，他也就住嘴，再不提起。
可即使是在那样时候，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目光。
仿佛猎食者在磨着尖爪，望向猎物。
霍起声音跟着响起，淡淡，“还不走？”
“走，走。”司机赶忙道，马上重新把车驶上车道。
他心里却存疙瘩。
旁青年则在扭头看着窗外风景。
司机在心里啧两声，心想，果然只是表面风平浪静。
可下个红灯停下时，再从后视镜看看，他却不由得怔怔。
——他撞见霍起望向少年眼神。
那眼神很难说清到底像什，或者是什。但看见那瞬间，司机就像是被滚烫热水烫下，几乎是立刻便又扭转过头去，心里砰砰跳，彻底乱节奏。车子被他忽然间松掉离合，瞬间便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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