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想着,或许萧砚宁也并非天生就是那样驯服性子,小时候会因为药苦背着父母再将药汁倒掉,他又岂是真正听话之人。
生气会发脾气,甚至打人,这样很好,远比直憋着,将自己憋出内伤得好。
萧砚宁闭眼,再不想理他。
片刻后他听到谢徽禛仿佛叹息般,轻抚抚他鬓发,终于没再做逼迫之事。
回到别宫寝殿时,下快个多时辰雨终于停。
萧砚宁紧拧起眉:“殿下就只会强人所难吗?”
谢徽禛手指摩挲着他掌心:“那砚宁教,该怎做,你才能不再计较这件事。”
“教不殿下。”萧砚宁冷硬道。
他与其说是气谢徽禛,其实是气自己,若他当真能管得住自己心,只把谢徽禛当做君上和主子,便是谢徽禛骗他,他也不该这般难受气怒,更不应该以这般大不敬态度对谢徽禛。
他想退回去,其实不行,他和谢徽禛不可能再做回单纯君臣和主仆,他在不自觉间对谢徽禛有不该有要求,现在种种作态不过是与谢徽禛赌气,好让自己好受些而已。
“这般避着?砚宁,要怎跟你道歉,你才能不再生气?”
萧砚宁:“……殿下放过吧。”
“放过你,然后呢?”谢徽禛声音难掩失落,“们桥归桥路归路,回京以后你让家里再给你议门亲事,从此以后与再无瓜葛,你想要就是这个?”
萧砚宁语塞。
酸涩滋味在心口蔓延,叫他格外难受。
怕萧砚宁又着凉染
他自己其实也不知到底要如何,他才能放下这个心结,因为太在乎,才无法接受被欺骗,更害怕日后还会不断重复陷入同样境地。
在谢徽禛亲吻落下来时,萧砚宁忍无可忍,反手给他巴掌。
这下倒是不重,萧砚宁甚至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谢徽禛撕毁他礼教和修养,他实在没法再与这人心平气和。
谢徽禛没有闪躲,生生挨这下,垂眼看着他:“打人心里能舒服些吗?”
萧砚宁前头十几年压抑得太狠,规规矩矩从不越雷池半步,第回下定决心做违背原则之事,结果发现是场骗局,也难怪他这般如临大敌。
谢徽禛骗他,但他对谢徽禛动心也是真,轻易又岂能收回。
“你说你不会不要,砚宁,你不能骗。”谢徽禛提醒着他。
萧砚宁心里蓦地又涌起股怒气:“殿下可以骗臣,臣却不能骗殿下吗?”
“因为砚宁是君子,只是个小人。”
谢徽禛握住他只手,萧砚宁想挣开但被他握得更紧:“砚宁若当真不要,便只能将你强留在身边,那样你不会高兴,也会讨厌,砚宁,不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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