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逐渐远去,门外风吹进来,明明是夏日,祝雁停却禁不住打个寒颤。
三日后,深夜。
萧莨淡漠地看着被押在堂下不断求饶几人,身侧亲卫小声与他禀报:“当年之事知情人大多已被祝鹤鸣杀,这几个是漏网之鱼。”
“你若是为着自己图谋大位,而不是为你那个草包兄长,还能叫人高看你眼,想要夺天下就光明正大地凭本事去抢,用那些不入流阴私手段算什?”萧莨闭闭眼,强压下因见着祝雁停这副模样而翻滚起怒意,只要想到祝雁停做这些都是为祝鹤鸣那个败类,他就气恨难消。
祝雁停红着眼抬眸望向萧莨:“那你呢?你已封王,下步是不是也打算称帝?从前你说不在意前程权势,都是假?”
“你有什脸提从前?”萧莨哂道,“如今这样,不就是你想要?”
祝雁停神情愈加恍惚,终有日萧莨也走上这条路,若是在从前,他或许当真会很高兴,可如今,他只觉得苦,难以言说苦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身份,未必没有别人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于你总归是麻烦。”
波动。
“皇后当年生双生子,但太后迷信,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皇后怕被太后知道,托母妃将送出宫,被母妃留在怀王府中,当做她孩子,之前直不知道……”祝雁停说到半,声音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
萧莨浓眉紧拧起,沉声问:“是祝鹤鸣说?”
“……是。”
“你怎知他说是真?”
“所以呢?你是要杀你?”
祝雁停沉默不言,神色愈发悲凉。
“你想都别想!早说过,你别想求死,也别想解脱,永远都不可能。”
“不死,”祝雁停怔怔道,“你不让死,便不死。”
黯光在萧莨眼底沉下,他未再说什,出门离开。
“是真,”祝雁停哑声道,“记得些小时候事情,母妃那会儿时常带进宫去给皇后看,和太子起玩。”
祝鹤鸣没有必要在想杀他之时还对他扯这样谎,更何况,他努力忆起那些幼时记忆里,还有许许多多关于皇后和太子回忆,他母妃总与他说起他们,叫他不要忘他们,小时候他不懂,如今明白却也晚。
“所以你如今说要去给先帝磕头,是想去当着先帝面忏悔?忏悔你亲手杀他?弑君又弑父?”
萧莨神色更冷,祝雁停可怜吗?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落到今日地步该说是命不好,还是他自己活该?
萧莨字句都在戳祝雁停最难以启齿痛处,祝雁停句话都辩驳不,呐呐道:“真只是想给他磕个头,没想求他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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