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公此言差矣,”跪在地上请罪审配不慌不忙。“公孙令君是何人物,恰好与剧公你见识相反……他为何在坐原按兵不动不清楚,但以在洛中对他所见所闻来看,他绝不是无胆之辈!无胆之辈不敢拖着王甫尸首行走于铜驼大道上!无胆之辈也不敢在脱险离城之后又孤身入尚书台与凶势滔滔曹节对质!所以依看来,公孙令君在坐原按兵不动,必然是有他份考量!”
剧腾冷笑不语。
“而且不管如何,”审配继续从容说到。“天下人都知道审配在家陈公举族有倾覆之危时受公孙令君大恩,此恩不得不报。而如今,公孙令君将后方托付给,本就是要在两位太守这里有所为,若今日放任剧公借此文书断令君粮道,审配将来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士人之中呢?还是那句话,书在腹中,剧公尽管取之,而且此
间解系什东西……这倒是让剧腾稍微满意些,看来这千里赴任报恩河北名士,也不过如此嘛!
然而,当剧太守手中猛地多出件事物以后,他却当即变色,并回头喝问:“审正南,你这是何意?!”
原来,审配居然是将自己佩刀解开递给对方。
“剧府君,之前便说,在下是来告辞。”审配正色拱手言道。“但既不是去坐原也不是回襄平……不瞒你说,高太守那盖大印绢帛文书正在腹中,您来取文书,顺便送程,却是两全其美。”
剧腾目瞪口呆,半晌才愕然反问:“何至于此?!”
而不等审配作答,这剧太守又隔着刀鞘将刀子指向旁辽东王兵曹:“你来说,这文书到底在哪里,他是在唬不?”
“回报剧府君,”那王兵曹有气无力言道。“文书确实在审县丞腹中,外吏傍晚时刚来到高句丽城就被审县丞给带人拦住,是亲眼看见他吞下去!”
听完此言,剧腾哪里还不知道审配打算,于是当即邪火上头,干脆利素扔掉刀鞘,露出雪亮刀刃来:“审正南,你真以为不敢杀你吗?”
“剧府君。”审配面无表情,居然直接解开自己衣带,然后昂然迎着刀刃跪在对方身前请罪道。“身为辽东治下县吏,私藏两位太守之间公文,本就是死罪,审配无可辩解,故今日府君真要是剖腹取书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剧公,文书取出后必然已经是血迹斑斑,再难验证,还请你不要擅加揣测上面意思,然后做出多余举动。”
剧腾怒极反笑:“不晓得公孙珣在洛阳做下何等大事,只是在此处知道,他个黄口孺子,私自出兵却又困顿在坐原不敢趁势而下,徒惹人笑……连小妻都笑话他无能,如此可笑之辈真就值得你赔上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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