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县尉虽然不敢推脱,却终究对朝廷存几分畏惧心,便隐姓埋名,自号苦蝤,算是正经揭竿而起,使得冀州又多股有名有姓盗匪。
而没过数日,也大概就是王县尉刚刚将失魂落魄京泽放走之后。忽然间,消息传来,个唤做张牛角博陵人打起太平道传人旗号,路从泰山经平原、安平往钜鹿而来,声势浩大,据说是要攻破钜鹿郡治廮陶,重建黄天!
根本毫无头绪苦蝤立即动身,和冀州大小盗匪样,宛
两遍,五遍六遍,十遍八遍,哪里就能凑得够上面所要之钱呢?所以人人皆反,处处皆乱。你们夹在中间,上头压迫,下面憎怨,早就受不。如今又被围在这里,做官有性命之忧,倒不如做贼求生……反正那些贼人里面多少都是你们乡邻故旧,对不对?”
“事到如今,郡君说这些又有什用呢?”借着星光,王县尉抬手用手中刀鞘压死只沼泽中常见螃蟹,所谓苦蝤是也,这才脸无奈言道。“难道还想稳住们不成吗?要说,郡君安心躲在这里,明日们投贼,只说你夜间发现们迹象,钻入泽中去……大家就此作别,再见面,便是官贼两对,难道不好?”
“非是此言。”郭典缓缓摇头,头花白头发微微晃动不止。“为郡之君,却不能为郡士民求得生路,如此,又有什脸面强留你们呢?而为汉室臣子,败师丧土不说,反而要坐视手下叛乱,又怎能够有脸面装作无事呢?”
说着,其人却是缓缓朝着眼前几名甲士俯身拜三拜。
王县尉等人时愕然,然后旋即醒悟,多少有些黯然:“郡君自去,何至于此?”
“诸位,这三拜乃是有缘故。”郭典起身后再度正着发冠言道。“个是为郡之君,却不能让你们安居,心生惭愧,所以拜以谢罪;还有个,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将这外甥带出钜鹿泽去……他少年丧父,姐姐又只有他个独子,死便死,却实在是不忍让他年纪轻轻便死在这里,被蛇虫吞噬……所以拜求活命之恩;最后个,乃是身为郡之君,位居两千石,终究是国家重臣,绝不能让你们割首去威吓四方,还请你们务必留全尸。”
言罢,郭典勉力拄着佩剑起身,面向西方参宿,也是洛阳方向,更是自己关西老家方向,剑自刎,然后便轰然倒入身后苇塘之中。
时年四十三岁。
自王县尉以下,全都下拜叩首。
翌日,为防鱼虾啃食,王县尉带着被捆缚严实京泽动身前,却是把火烧半个苇塘,然后方才去见自己乡人。而因为其人做过县尉,又带着数十披甲武士而来,所以反而被围在钜鹿泽旁平乡本地盗贼推举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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