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对局势
莫名惶恐，负责城防褚燕在城头之上迎入
位昔日赵国故人。
“你也做贼？”屏退左右之后，平日里供值守士卒安歇角楼之内，褚燕无语至极。“你是正经太平道传人不错，是张角弟子也不错，可当日张角那般煊赫你都未曾反，如今黄巾军灰飞烟灭，你如何反而做贼？”
容貌清瘦张晟干笑声，然后不禁活动起之前入城时被捆缚着手腕：“褚县长这话问，你难道真不知道缘由吗？
这人生平并无他求，只想让手下信众能够平安而已……当日大贤良师反时，手下信众却多能活得下去，再加上董昭那胖子监管严密，自然不好做贼。而如今，氓首多无存身之处，又怎
能够看着他们先被大疫卷走十之数，复又被官吏逼迫，穷饿致死呢？”
褚燕摇头反问：“你没有去求董中尉吗？”
“求，没用。”张晟摊手道。“到处都是盗匪，到处都是乱子，他也焦头烂。再加上你也知道，他这人面胖心黑，不知道为防这个黄巾余孽生事会做出什，于是这才匆忙带着信众出赵国来寻张牛角……他确实是大贤良师弟子，昔日青州黄巾渠帅，与有旧。”
如溪流汇入钜鹿泽那般，直接引众去投奔张牛角。
刚刚回到廮陶京泽，尚未来得及按照自家舅父遗言，带着自己舅母、表弟、表妹归乡避乱，便再度被包括刚刚放自己苦蝤在内无数盗匪给围在城中……自称京氏易嫡系传人京泽，此时只觉得自己所学俱是玩笑。
大势之下，个人命运当然可笑。
同样被大势与命运开个玩笑还有廮陶长褚燕。
这位原本历史上本该出现在城外盗匪头子，却因为数年前阴差阳错被公孙珣安排成廮陶城守将，然后对着城外数万盗匪心惊肉跳……郡丞将切都推给他。
褚燕长叹声，然后坐到榻上微微点头，似乎是表示理解。
“献城吧！”介绍完自己来由后，张晟直截当表明来意。“卫将军若在河北
这座城理论上很好守，因为冀州有皇甫嵩。褚燕非常清楚，只要那位左车骑将军从盗匪泥潭中冲出条路来，并领着他精锐部队来到城下，那城下这多乌合之众必然会战而溃。
但也不好守，因为面对着这多盗匪，面对着城中不稳定人心，褚燕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皇甫嵩到来。
真是……凭什啊？
从年轻时算起，他褚燕做这多年盗匪，小心翼翼，生怕被官军覆灭；而如今，等他辛苦搏杀，费劲千辛万苦做到任县长，这世道却忽然变！
为什啊？如今做官居然要小心翼翼起来，做贼却成光明正大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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