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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儒者之盛,防于三代,而王室赖之。安顺而下,汉政始紊,时则有袁安、杨震;冲质而下,汉遂衰矣,时则有李固、杜乔;至乎桓灵,王室若缀旒然,时则有卢植、赵岐,二子殁,而汉室偾矣。植挟幽朔之气,高壮质烈……有真勇矣。太祖以门生奋起,岂非义槩所激?”——《士林杂记》·燕无名氏所录
“如此说来,你也认?”公孙珣收起泪意,猛地反问。“天下局势艰难,身居高位,留在局中徒劳无功,反要失德失信。如此局面,刘师可以以命助脱身。可卢师你呢,却反而要留下来,为那个桀纣般人维持局面吗?当日弱冠时立功无数,前途大好,那时你却屡屡压制于,今日得刘师助力,本可以从容脱身,便是天子都不好拦,你却要在此虚耗时光……都是老师,为何为恩,为怨?!”
“你总算把这句话说出来。”卢植闻言居然不怒,反而有丝解脱。“文琪,汉室之德不是你想那浅薄……”
“也不是老师所言那般厚重!”公孙珣红着眼睛,凛然答道。“恕直言,如何对这件事情上面,老师被私心被蒙眼睛!”
“有何私心?”卢植终于愤怒动容。
“老师妒忌!”公孙珣努力将最后丝泄露在面上情绪压制下来,昂然相对。“这是刘师信中与说,不过当时他是为你开脱解释……”
卢植双手微颤,死死盯住自己学生。
“他说你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公孙珣凛然对道。“与仿佛!然而却生不逢时!若卢师你早生二十年,可以与桥公、刘师,还有今日未到只想赶紧求死杨赐般,做个问心无愧汉室名臣,死后名留青史!而若你晚生二十年,可以与公孙珣,与曹孟德,与孙文台,与刘玄德,与帐外袁本初、袁公路那般,于乱世横行,开创片基业!可你太可怜……既没有机会去争雄称霸,也没有机会去青史留名,甚至恰恰相反,居然遇到当今天子这个夏桀商纣般人物,整日曲身于中台,悉心国政,却无所成,甚至被赵忠那种无能宦官所压制而无法动弹!卢师,你敢说,你没妒忌吗?你没妒忌刘师吗?”
卢植双拳攥起,却终于无言以对。
“学生时失言,往恩师海涵……外面还有宾客无数在等。”公孙珣番激愤言语下来,也跟着冷静不少,其自知失言,便俯身拜,与门前早已经听傻吕范起匆匆而走。
时间,义舍堂中,只剩下卢植与旧友灵柩无言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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