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明公，审正南在广宗为诱饵，固然看起来诱人，但袁绍
定会中计吗？若其人留在魏郡死守，
军真要攻城拔寨打硬仗不成？”
“当然不会，攻坚城，打硬寨之事，除非事关生死，否则能不做就不做。”公孙珣坦然答道。
“那明公必然有让袁绍东走广宗
计策
？”荀攸难得疑惑。
公孙珣见状不由失笑：“公达也有不知时候吗？”
审正南也只是摔断他侄子腿，却反而让审荣在魏郡从容立足；还有许子远本人，想他居然能靠与卫将军旧情说服敌将战场上放他马，简直匪夷所思……这些人，有个算个，俱都安排好后路！所谓修身不误齐家，治国自然能安天下……倒是咱们辛氏，之前未免老实。”
辛毗终于恍然，而他虽然还有心再问问自家兄长到底准不准备应下郭图移镇之策，却又时觉得此问太过敏感，所以不免沉默下来。
“此番许攸之计确实惊艳，邺城必然克复。”又等许久，辛评忽然再度主动开口。“待到彼时，愚兄会向明公推荐佐治你为梁期城守将，你带族中半家眷在此留守，要恳切奉公……而到事不可为时，你却不妨体面请降，在卫将军处为咱们辛氏求个生机……家族传承百年，不能毁在咱们兄弟手上。但要记住，定是魏郡大局崩坏，实在是没有出路后才能降服，之前定要尽量用心防守，显出自己本事之余绝不可以轻易负袁公，以免贻笑大方。”
辛毗心中剧震，然后缓缓起身向辛评行礼。
辛评心情极度糟糕，又疲惫至极，仰头闭目受对方礼后，却是挥手赶人。
“人非神圣，何能全知？”
“你是灯下黑罢。”公孙珣以手指向案上蜡烛笑道。“且问公达，郭图是何等人，你知道吗？”
荀攸半是醒悟，半是难得轻笑，却依旧有丝疑惑。
“那辛评是什
人，你知道吗？”公孙珣继续追问。
荀攸依旧微笑点头：“不瞒明公，这些都
辛毗小心告辞，终于是没有问自家兄长有没有接受郭图建议……因为自家兄长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
夜色深远，秋风瑟瑟，公孙珣正在邯郸城下大营中写讣告，或者说是这年头死亡通知书……这是当然，虽然是大胜，但公孙军中也不可能避免死伤残废，而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兵员性命来由其实并不可考，但从辽西战后，如果能做公孙珣从来都是让身侧义从来做，然后尽量亲自参与。
“公达何事？”而好不容暂时停笔，准备先休息之时，公孙珣抬头才发现居然有人相候以久，却是有资格未经通报入帐荀攸。
“有件事情忽然想起，所以来问问明公。”荀攸赶紧正色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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