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言出,堂中自孙坚以下,人人变色。
“弟玄德在南面?”大夏天,孙坚目瞪口呆之余简直觉得寒毛倒立,若刘备在对面,那背后含义可就不是次战役胜负问题,他孙文台可能有倾覆之危。
“非是此意,乃是刘豫州与刘荆州俱为汉室宗亲,又连年相邻,素来交好,而听说孙破虏与刘荆州连日交战,死伤无辜无数,便有书信至此劝和……”说着,宋忠从怀中掏出封书信来。
这下子,堂下诸将纷纷释然,至于与宋忠并席孙坚,饶是其人再提醒自己要给这位在南方好大名声名士面子,此时被如此惊吓番后,见到书信也不由气急败坏!
于是乎,其人怒从中起,竟然直接起身夺过信来拍在案上,并张口喝骂:“你这人简直可笑!刘景升让你来,是为辱还是为戏弄?!”
天下公认政治反派,而如今袁术兵败,只有几千残兵,算是丧失最后点利用价值,刘表也知道不能跟袁术这厮再捆绑下去,索性拿出来,连带着军事实力展示,看看能不能换个平安。
然而,还是那句话,孙坚如今战略形势大好,他是准备连刘表、黄祖块吃,又如何会同意就此罢兵呢?遑论让出朝阳、新野这两个明显是襄阳屏障重地。
“若不许又如何?”孙文台听完以后,姿态难免轻佻起来。“莫非刘荆州以为他给刘磐、黄忠多送两万新兵就能吓退吗?之前在新野大败难道不是这二人?再战场,加上蔡瑁、吕布,败得也是他们。”
“将军听言。”宋忠恳切劝道。“刀兵为不详之事,而如今天下各处渐渐有安泰之意,大家都是汉臣,若能各退步,则为天下幸事……”
“难道只有刘荆州是汉臣不成?”孙坚愈发敷衍。“也是汉臣。”
宋忠还未说话,而其人身侧却是有年轻束发随从之人直接愤然起身:“父为古文经学大儒,素来知名,常与高密郑公并称南北,旦避祸荆襄,便是巴蜀之地亦有士人闻名负笈求学,若非为
“但将军此番征讨多有名不正言不顺之论。”宋忠继续苦口婆心。“当慎之啊!”
“怎讲?”孙坚不以为然。“后将军有罪,身为汉臣,不该讨伐吗?”
“话虽如此,可这南阳之地,刘荆州为荆州刺史,本有统帅本州之权;而吕温侯为南阳太守,本当制南阳事;便是后将军虽有罪责,可终究为朝廷重臣,更是破虏将军举主,如何能擅自问罪?更何况,还有刘豫州为豫州之主,而如今破虏将军就食于豫州,来南阳取后将军,与这几位相对,未免……”
“宋公且住!”孙坚忽然打断对方。“你说刘豫州是何人?”
“豫州刺史刘备啊!”宋忠正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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