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稍待之后,却又有数名甲士将王斌父子带离院中,去后面处隐蔽小院,俨然就是行刑之所。
“家将军有句话让代为转告。”来到小院中,负责执刑义从首领张既回头肃容而对。“他说请国舅不要怨恨于他,这种事情没什对错,既然进入局中,便只能你死活!而且今日决定杀国舅可不是他。”
“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无非刀罢。”临到死前,直有些窝囊王斌居然有几分从容之意,其人昂首对答之后,复又回头呵斥已经恐惧到流泪两子。“你二人须是天子表兄弟,此番为汉室尽忠,不要丢国戚气势!
扬声定计。“今日某看在诸公之面,必赦人,也必杀人……这里只留饭,不留宿,诸公现在便出堂回家吧!出堂后,欲活王允者向右而走,欲活王斌者向左而去……如此便可!”
声音刚落,大堂侧门中便涌出数十甲士,逼迫公卿即刻出门,刘虞恍然回头,杨彪干脆跌坐于座中。而堂外灯火通明院中,王斌父子三人和王允也是面色惨白,齐齐惊愕抬头!
情知只要出门便形同作出选择,宛如亲手杀人,所以公卿全都呆若木鸡,无人擅动。但公孙珣却理都不理这些人,便兀自从侧门退去……时间,只有数十甲士封住大堂侧门,扶刀监视。
而不知道隔多久,最后乃是中散大夫赵谦仰头声叹气,首先拂袖出门:“刀在人手,咱们又有什可说呢?”
话说,两代三公赵谦此言是有缘由……当年董卓在时,曾经试图进攻益州,因为赵谦乃是蜀地成都人,所谓益州第世族,所以便专门允许赵谦利用家族威望在汉中周边招募数千蛮族兵马,参与军事。
而等到公孙珣覆灭董卓,赵谦本想带着数千兵马留在散关带观望,却不料朝中公卿多嫌他与董卓合作,便直接协助公孙珣下旨,要他解散兵马回归长安,从此被闲置下来。
换言之,赵谦这话里是有怨气,是嫌这些公卿当年没帮自己留下那几千兵马。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既然有人带头,情知此事躲无可躲其余公卿也都纷纷跟着出门,而不出意料,这些世族出身公卿们十之八九,多从右而行,俨然是要救同为公卿世族王允王子师,而无人在意区区河北邯郸破落户出身王斌父子,或者说真到最后关头,没有哪个士人在意什外戚。
王斌心中冰凉片,而其人身侧,眼见着得生机王允也时失魂落魄,望着身前大堂双目失焦。
不知道过多久,随着刘伯安也哆哆嗦嗦从堂中遮面而出,事情到底是有定论——王允逃得性命,废为庶人,即刻被驱除出卫将军府,而公孙珣特许其侄王凌送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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