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不必介怀。”贾诩在侧轻声出言相劝。“今日死他人,将来少死何止万人?再说,既然为国戚,除非是过段时日便病死,否则躲得时,难道还躲得世吗?”
“哪里是介怀?”公孙珣摇头不止。“此事虽然是元常计策,却是本人定下。而且再说,从少时算起,见过人命还少吗?比他无辜又有多少?唯独这父子真情流露,遥观此情形,宛如君子临庖厨,自然动恻隐之心,所谓人之本善也……杀其人,动其情,难道不比杀其人不动其情要好些吗?”
贾诩恍然不言,倒是更后人,闻言微微俯身:“主公所言善莫大焉,不过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在高楼上相候呢?”
公孙珣言不发,直负手目送那王氏二子和其父尸首消失在视野之中,方才将目光转向远处:“上楼来,本不是想看这幕,也不是想看那些公卿如何选择,而是今日长安城难得灯火通明,想来登高看看长安城罢。”
那人与其余寥寥几名随从之人同时恍然醒悟:“不错,此时各处宫殿、城墙具有灯火,臣也是第次见未央宫如此夜间轮廓。”
”
话虽如此,但王斌二子个刚刚束发,个刚刚加冠,什都未经过,便落得如此下场,又如何能不畏惧?便是王斌自己,刚要再斥,也居然无法开口。
“国舅想多!”张既声叹气。“家将军岂是滥杀之人?舍中自有白绫、毒酒,请国舅自便,而两位公子在此稍候,便可为国舅收尸……非只如此,明日两位公子辞别天子后,还可带家人回邯郸老家,只要自此不再沾染是非,便可无事平安到老。”
父子三人俱皆怔住。
而片刻之后,王斌到底是面色稍改,缓缓颔首:“知道卫将军是要借这条命来分解人心,但事到如今,心底总还是有几分感激……请足下替谢过卫将军。”
“只是可
张既缓缓颔首。
“至于你二人。”王斌回头,这次眼泪是彻底止不住。“能活下去总是好……有两句遗言,定要记住……则明日见过天子,便是天子有意,也决不可留在宫中不走,要即刻带全家归邯郸乡中;二则回邯郸,不许记今日之仇,就当是在迁都时便病死般……若是实在难以释怀,也只算在王允身上便可!定要好生活下去!”
王氏二子落泪难忍,但王斌既然已经说完,生怕再迁延下去会影响二子处置,反而匆匆越过甲士,主动入舍中去。
片刻之后,随着甲士回报,张既示意,得自由王氏二子到底是强忍悲意,亲自抬着其父遗体转回右中郎将府邸而去。
卫将军府后院处阁楼之上,公孙珣远远看着这幕,不由黯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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