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态度微妙,韩遂不禁稍微松口气,复又抛出个关键问题:“其实,若是诸君觉得与龙骧将军不足以治理凉州,那也无妨,二人又有什可说呢?可以将家人送到邺城,然后去车师做平西将军、臧州牧、西域都护;龙骧将军可以去长安或者邺城做任九卿,听说还可以加县侯,他长子马孟起如今在卫将军军中也很得用……换言之,们二人无论如何都少不公侯万代,可你们呢?卫将军旦入凉州,他对你们难道会有与龙骧将军对你们好吗?”
台下愈发嘈杂,韩马二人下属更是趁机鼓噪:
“请龙骧将军为盟主,统领六郡!”
凉州东部、北部三郡安置,韩遂留在南部、西部,而这其中陇西郡乃是马腾初始根据地所在,于是浓眉大眼马寿成离开陇西时候就使个阴招,扶持个叫宋建老牌反贼,弄韩遂吃个大亏。
而且你还别说,这个宋健还是有两把刷子,连续搞得韩遂痛不欲生之后,最后居然控制整个陇西,继而自称平汉大王,弄长安与邺城同时震怒,而彼时公孙珣刚刚击败袁绍,建制邺城,如何能忍?就差亲自引兵来凉州。
最后是怎解决?
答案是整个凉州包括陇西郡内部都意识到问题所在,知道再这搞下去,宋建这厮迟早会断送所有人割据前途,于是韩马合流,外加当时在汉阳驻扎皇甫嵩,三人联手,逼迫陇西各部落、豪强起动手,就在陇西杀宋建,但陇西却还是这位平汉王旧部分领,只是名义上归属韩遂而已。
这种特殊政治模式下,韩遂和马腾旦失去威望,结果也是很可怕。
韩文约当然也注意到这点,于是其人犹豫片刻,也不知道是出于侥幸心理,还是终究不甘,其人到底是勒马向前,试图稍作对抗。
而韩遂毕竟是统领凉州十载之人,此时出面,也是让台下渐渐安静下来——人人都想听听他怎说。
“诸位凉州子弟。”韩遂在台上与赵昂并排勒马而叹。“扶风赵、北地傅、敦煌盖,虽然直与朝廷关系亲密,也各有所属,但到底是咱们凉州自己人,所以他们三位今日出言指责,也不怪。但韩遂还是想辩驳下,想请问诸位句……之前多年,固然是与龙骧将军分领凉州,可二人待六郡子弟,难道称得上刻薄吗?”
此言既出,台下又是议论纷纷,不管如何韩遂和马腾到底是统治凉州许久,又怎可能没有半点威信呢?
其中韩遂年轻时就是西凉名士,州中俊才,治理地方基本能力总是不缺;马腾也不差,他这个人性格敦厚,待人以宽,同时在北面还多次击退西部鲜卑骚扰,也是有些人心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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