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琰死死盯住对方,却最终黯然下来。
“至于称王。”公孙珣看到对方沉默,这才继续言道,却又忽然莫名失笑,以至于言语中稍微顿挫。“高祖刑白马为誓,非刘氏不得为王,这是汉室铁律,此时称王,与天子到底哪个更失德恐怕真不好说,好不容易收拢人心又要散去不少……所以,还是称公建制吧!最起码汉室没有非刘氏不得
得大位而不知所措,而傲慢无知,而肆意妄为,什外戚名分、天下仲姓、强力无匹,都如浮萍般被雨打风吹而去。只是没想到,卫将军到底是棋高着,对着如此诱惑还能稳住心来,如此从容不迫收拾人心,让事情变得如此顺理成章……”
“正是有这些前车之鉴,方才要小心避开他们错误。”公孙珣倒也没有遮掩意思。“况且,既然大势已成,为何不能正大光明,从容收拾人心呢?”
“这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黄琬时叹气。“况且,今日等也不是学那些小人般来夸赞卫将军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卫将军英明神武,该高兴是今日陪坐在卫将军身侧这几位,与等这些老迈残躯又有什关系呢?”
“还请黄公明言即可!”公孙珣立即颔首,却又以手指天。“今日诸公既然亲至,又是私室相对,且今日定烈公魂魄最盛,便请指刘公魂魄为誓,咱们今日交谈,当皆无虚言……”
“正是此意。”黄琬也干脆以手指天而对。
二人稍微对视番,便放下手来,而黄琬也继续问道:“等年后使者羞辱天子与中原诸侯归来,则中原河北多年不战之约自毁,而卫将军进位便也顺理成章,这些且不说,只是等想提前问问卫将军,足下欲居何位而治河北?相国,还是称王?又或是准备另立新帝?”
“另立新帝不免可笑。”公孙珣坦诚以对。“天子与灵帝,还有少帝,这父子三人再怎失德无为,也毕竟是前后居天下近三十载脉汉室正统,如今天子虽然失德,却无任意个近支皇族可以代替,便是立新帝,又怎能服天下人呢?”
言至此处,公孙珣微微顿,却又顺便提起事:“其实,昨晚刘伯安发葬前其子刘和曾与有言,他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恨极天子,却又碍于臣伦与实力不足,难以成事。所以如果准备另立天子,他愿意配合做个傀儡汉帝,只求能报父仇……事后他愿直接禅让于!”
“蠢货!”黄琬拍案而对。
“确实愚蠢。”公孙珣感叹道。“他这做,固然有二可操作之处,但他就没想过,自己做个傀儡汉帝,他父亲世名声岂不是要成为笑话?汉室老臣,除个名声,此时还有什可求得呢?于是便劝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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