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瞒审公……”蒋干稍作踌躇。“属下当日自请南下,本来是存着借自己人脉,拉拢淮南将佐之意。但路往来,所遇鲁子敬、刘子扬等人,俱有高德不说。等属下到淮南,接上父母族人后,又被刘玄德专门召见、相送,也是见识到其人之宽宏气量,而从那时也便绝以言语动淮南诸将心思。”
审配再度颔首,却又不免感叹:“这是自然,曹刘二人岂是浪得虚名?不说曹操法度严密,当日不惜时放逐其父、其弟以行新政,也不说平原那里至今有人怀念刘备……仅以能得人事便可管中窥豹,知道这二人确实是咱们河北之大敌。想当年,玄德尚从咱们殿下之时,位阶在之下,当时便觉得殿下格外看顾他,还不懂,今日这才醒悟……到底是殿下那里眼光更胜筹。”
“……”
“且不说此事,中原、淮南如今是何情势?”审配回过神来,继续再问。
“回禀审公。”蒋
蒋干和周瑜是真真正正老乡、老同学,所谓少年总角之交,而此时二人面同时功成名就,前途皆不可限量,面却又处在南北交战大局之中,分属两端……倒是更加显得交情珍贵。
于是乎,二人把臂叙旧,白日同席宴饮,晚间同榻而眠,以至于蒋子翼足足流连三日方才与周公瑾告辞相别。
这三日内,作为来访者,蒋干真是次公事都未谈及,也没有半点政治立场上试探,所谓但说风月旧事而已。而等到三日期满,其人更是振袖作别,只随清风相辞而去,连云彩都未曾带走半片……倒是让周公瑾临沂水而穷目,心中愈发难舍。
“如此说来,子翼在郯城三日,周公瑾并未有所避讳?军机要件也未避讳?”
时至七月末,蒋干在青州齐国临淄城内官寺大堂中见到此地主事之人,前左相,现任青州牧审配,倒是顺势前来做番述职,而发问者,自然便是从满满案卷宗中刚刚抬起头审正南本人。
“正是如此。”
审配政治地位本就是河北数得着,而且还以性格刚正闻名,蒋干不免多畏他三分,言语中也显得谨慎起来……实际上,这也就是蒋干没有遇到关羽,否则便知道郭嘉那个样子是怎来。
“没有趁机试探二吗?”审配稍显好奇。“或者稍窥二?”
“属下本有此意。”蒋干似乎早料到有此问,立即张口以对。“但是等见到公瑾以后,相谈甚欢,再加上他凡事都没有避讳,反而显得雅量高致……属下觉得他不是言语可以动摇之人,偷窥军件更是可笑之举,便干脆弃多余心思,安心叙旧谈心,然后便直接北归。”
审正南若有所思,然后微微颔首:“传出去倒也是番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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