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燕京,时受惊躲到你身后,便也觉得羞耻……你若真心念着辽王养育之恩,便打马领着剩下这个合扎猛安去救!届时莫说救出辽王,便是营中士卒也要受你鼓舞汇集起来·!”
希尹早就恢复如常,秦桧面色苍白,讹鲁补满头大汗,倒是乌林答赞谟忍不住上前半步,似乎准备劝说些什。
而几乎是片刻不停,裴满小皇后复又在房舍内催促:
“刚刚听得清楚,辽王都快被烧死,他眼睛又有疾,这般又是火又是夜,便是想逃都艰难……你若是敢去,随你起去……能救便救,不能救
但不知为何,明知道是小皇后幼稚话,院中众人还是忍不住微微动容,继而侧耳倾听。
而很快,国主略带哽咽声音便也传来:
“你不懂……这不是什国主脸面事情,朕晓得希尹相公是好意,也晓得如今局势是人为刀俎为鱼肉,大伯父死对所有人都好……朕只是想起大伯父养育之恩……还有韩师傅教诲之恩……还有四伯父拥立之恩……韩师傅来不及救,四伯父也来不及救……如今最后个至亲伯父居然还不能救!不是羞为人君,而是羞为人侄!”
满院皆时恻然。
“既然羞耻,为何不去救?!”小皇后尖细声音再度响起。“国家都这样,还有什好顾忌?!”
背影。
但希尹依然不动。
他又去看讹鲁补,讹鲁补只是低头。
再去找秦桧,院中光影交错,居然时找不到秦桧在何处。
最后去寻乌林答赞谟,乌林答赞谟总算是迎上这位国主目光,却是微微摇头。
“希尹相公不会让分兵……”
“你是太祖嫡孙,弓马娴熟,希尹相公不许下面将领去救,难道还能拦得住你御驾亲征吗?你不是今晚开始就披甲吗?难道只是做样子?!”
院中所有人几乎起看向半掩着房门,并引发轰然之态,便是希尹也微微怔。
但很快,完颜希尹便重新恢复之前模样——平静、自然,状若无事。
几乎是同时刻,裴满小皇后声音便再度响起:
合剌见状,既是无奈,又是恐惧,还是心酸,当即泪水涟涟而下,然后只能掩面归入舍中。
院中众人,从面无表情希尹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暗中松口气。
可很快,个尖细女声就忽然从房中响起:
“陛下这是怎回事?在燕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到眼下也只能在臣妾面前流泪?堂堂国之君,便是逃亡路上,又何至于这般窝囊?”
众人省是裴满小皇后,也知道这小皇后不过十五岁,若是国主嘛,依着他聪慧和经验,心里还能明白些什,小皇后不过就是在说些幼稚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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