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诊室，盛夜行不好意思进去，把装球衣
塑料袋递给季川。
季川“哎呀”
声，对路见星特愧疚，手背都搓热
在兜里掐得发红，问盛夜行，“你吃什
药？那个药你自己出去买？”
“嗯，”盛夜行点头，“说是药效更强更快。”
“治大脑药能随便吃吗？你这小子真是……太胡来。吃颗你浑身都没力气！好在你是在寝室里边儿，如果在外面出事怎办？”
盛夜行沉默阵，很想说句“死外边儿”，又怕刺激着直以来对自己挺有信心老师，闭嘴。
他管校医要把剪刀，正要剪小腿那截裤管儿，唐寒在旁边忽然说：“先别剪！”
“夜行有挺多打球穿篮球裤，
让他给你条，你这校裤剪可惜，条百来块钱呢，”唐寒比划下他腰身，“去给你找条小。”
掏出手机打完电话，没多久盛夜行就回寝室去拿套球衣过来。
本来季川说自己去拿，结果盛夜行脑子里跟断片儿似，突然觉得高有套红色校队球衣特别适合路见星穿，怕季川找不到，说什也要自己去。
他那会儿高身高米八，现在高二蹿到米八六，高球衣穿着短，但路见星穿着肯定刚好。
路见星早就料到会有这天，所以他在看校医给自己处理伤口时也坦然。
“相互治愈”这种事，本来就充满未知数。
他只是……有点儿没缓过来。
而且，通过这次他知道盛夜行发病几乎无预兆，说上头就上头，比喝酒劲儿还来得快。就他自己这个反应速度，互相打架都来不及，更别说躲开。
也不想躲。
见盛夜行紧绷着情绪，季川也心疼。他手指拎着袋子，朝里边儿间诊室瞟眼：“路见星在里面还没走。你不亲自进去道个歉？”
盛夜行摇摇头。
季川也头痛，“哎。”
“您知道，道歉没用。”盛夜行拧着眉心，“下次再说吧，先去禁闭室待着。”
小自闭腿白手白，大红色更衬得白……
况且，盛夜行隐约知道“红色”对路见星特殊含义。
希望你，天天开心。
球衣背后数字就不说，球裤裤管侧边还用白色线特别精致地缝个“1”，往下是盛夜行名字缩写。
就这套定制球衣，他要送人。
他忍不住又想起寝室卫生间白墙上干涸血迹，像是用好几层白漆都遮掩不住绝望。
校医给他包扎完伤口，说烫伤定不能捂着，还别沾水，不然留疤就完蛋。
留疤，他倒是不在乎。
思维模式所限制，路见星也没太往那方面想。
等医生说可以，路见星才挽着裤腿儿在诊室站会儿，拒绝明叔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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