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桃花都开,它从越地路开到浔东,再开往洛阳,随着天气逐渐暖和,还会慢慢地开出塞外,开到雍都龙城,开满神州大地。
桃花开尽便是杏花,百花颓落,荼蘼盛开,蝉鸣不休时,夏天便到。
耿曙知道他们需要钱,不能总朝天子讨要,毕竟寄人篱下,时常看脸色,总得挣钱养活自己与姜恒。于是他见为王宫做修缮木工,便跟着打下手。木工见他上房揭瓦如履平地,数日后便让他担点活儿,并结他点工钱。
耿曙终于有点钱,毕竟离开浔东时
“在治病,”耿曙低声说,“喝药。公孙大人是很得,定能把她治好。”
姜恒没有再说话,耿曙忽然放开他,改成平躺。
“别玩……”耿曙拍开他放在自己腹上手,说,“也别玩你自己,怎老爱玩棍儿。”
姜恒哈哈笑起来,他什也不懂,只觉得挺有趣,平日里耿曙总喜欢摸他头,把手捋进他头发里摸来摸去,有时也会把他抱在怀里胳肢他,直到他讨饶,仿佛这是两兄弟心照不宣娱乐。
母亲几乎从不亲近他,姜恒对耿曙疼爱非常受用,有时也会摸摸耿曙背,或牵着他手,更时不时忍不住想报复他。
耿曙不知道上哪儿又弄床被子,这天起,两兄弟总算不用再受冻。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
“娘说三年就会来找咱们。”这天入夜,姜恒缩进被里,朝耿曙说。
春雾潮湿,耿曙算错,洗两身衣服都没干,尚且在外头晾着。两人只得光着身子,缩在被窝里。
“嗯,三年。”耿曙说,“睡罢。”
姜恒枕在耿曙胳膊上,他总以为自己还在浔东,反正四面高墙放眼望去,区别都不大,只是从个蟋蟀罐到另个蟋蟀罐里。
奈何耿曙半点不怕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姜恒只要玩会儿耿曙那个,耿曙便受不,不让他乱碰。姜恒起初会握下,耿曙发现,就不让他再碰。若他继续逗他玩,耿曙便会凶性大发,按着他作势要咬他,直到姜恒跑开,耿曙再满脸通红地坐下。
“睡,”耿曙说,“别闹。”
“你转过来抱着。”姜恒说。
耿曙只好又转过来,呼吸急促,搂着姜恒,姜恒则舒服地蜷在他怀里。
当然,耿曙到来与陪伴,让他不再寂寞,他真心诚意地感激老天爷,让他们兄弟俩相认,也感激耿曙不远千山万水,付出如此多艰辛,来到自己身边。
耿曙搂着他,稍稍用点力,灼热肌肤相触,姜恒又摸下他胸膛前玉玦,上面带着暖暖体温。
“哥。”姜恒说。
耿曙正在出神,听到姜恒叫他时,难过地稍低头看着他。
姜恒说:“娘现在在做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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