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去简单地打扫下房间,清出块地方,走开后耿曙头顶地窖口微光投下来。
耿曙从铁匣里头,摸出个小小油纸包。包里有块布——对着微弱阳光看眼,上面满是斑驳血迹。
这是什?
布里还包着封信,十余年前信,写在张发脆纸上。
耿曙小心地展开它,看见信件抬头称呼,乃是“昭儿亲启”,他借着光看两行字,登时呼吸窒,现出难以置信表情。
姜恒对父亲极其陌生,但就从耿曙点滴回忆中,渐渐地拼凑起父亲形象。
“真好啊。”姜恒听着耿曙回忆,就像自己也经历这些般,既是羡慕,又充满遗憾。
“……对不起,恒儿。”耿曙忽然醒悟过来,他所回忆切,姜恒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人像聂七与耿渊爱他般,爱过姜恒,从小到大,他直生活在孤独之中,哪怕昭夫人予他爱,在他小时候也无法理解。
“这有什。”姜恒笑道,“下去看看?想不想喝酒?去拿上来给你喝。”
“去,”耿曙说,“下头很黑,你不知道地方。”
要安安静静地待着,便不打扰他,在旁坐下。
耿曙被记忆带回很久很久以前,他只是这坐着,日渐西斜,午后阳光照进窗格内,投下道影子。
响动声忽然让耿曙回过神。
“做什?”耿曙道。
姜恒跪在地上,打个喷嚏,起身道:“这儿有个地窖。”
“哥?”姜恒在上面问。
“上来,你让让。”耿曙说,马上将油纸包收进怀中,手上发着抖。
姜恒不住打喷嚏,灰尘实
耿曙拉开铜环,凭借回忆走下去,他几乎没有进过地窖,聂七怕他打翻藏酒。酒坛子放在架上,已被喝得差不多,剩下三坛。
耿曙提起坛,在旁边摸到个铁匣。
耿曙停下动作,在他记忆里,童年中似乎没有看到过这东西。
“当心别摔。”姜恒朝下说。
“没事。”耿曙打开铁匣,摸到里头东西。
“嗯,”耿曙说,“娘生前放东西。”
姜恒说:“应当没人发现过。”
家里地上有块木板松动,底下可以开启,地窖不大,不过五六步见方。但现在想起来,耿曙小时候也不知道家里为什会有这个地窖,兴许是母亲让人做,唯恐有天,父亲行刺失手时,万有人找上门来,她便可让儿子躲在里头。
姜恒盘膝坐在地上,想到很久以前,罗宣家里地窖,他随手玩两下铜环,决定不去开它。
“你要看看吗?”耿曙说,“底下都是酒,给爹回家时喝。他喜欢喝杯酒,吃点娘亲手做小菜,再抱着,弹琴给听,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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