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扑通声响,继而是下人惊叫:“这位爷晕过去!”
方伊池没想到会有这出,惊得个哆嗦:“晕?”
他哪儿知道贺作舟那几句话意味着什,压根没听出凶险:“怎就晕呢?”
“许是晌午喝酒吧。”贺作舟把方伊池拢在怀里,捏他腮帮子,“不管他,马上苏老板就要登台唱戏,你若是喜欢,就把他留下,唱个百八十首再走。”
方伊池古怪地看贺作舟眼:“八百十首唱下来,苏老板嗓子就完。”
后头飘来声:“六爷,好雅兴!”
贺作舟不咸不淡地回句:“闲得蛋疼。”
方伊池差点被口水呛到,慌慌张张回头去看,却见各人面色如常,立刻明白,贺作舟在家里怕不是早就懒得装。
他猜得不错,却没看见他们颤抖手,亦没发现后面两个中年男人眼底恐惧。
贺作舟抱着方伊池,眼里那丝兴致不知为何又变成烦躁:“你们去过平安饭店?”
见过他们。”
“嗯?”贺作舟眼睛下子眯起来,“他们去饭店烦过你?”
“没有。”方伊池收回视线,缩回六爷怀抱,对着掌心哈气,“他们烦过阿清。”
方伊池和阿清走是两个路数:他瞧着纯,客人大多是附庸风雅之辈;阿清泼辣,身边客人总是寂寞难耐之流。
寂寞客人爱动手动脚,阿清硬是练出身灌酒本事,能让来烦自己人在动手动脚以前,先醉成软脚虾。但总归有那几个有权有势,阿清连灌酒都不敢灌,比如现在在他们身后落座这两位。
“怎,还不
两个男人苦笑声,对视眼,异口同声:“去过。”
贺作舟搂着方伊池胳膊缓缓收紧,嘴里倒还是不紧不慢:“哦,见过活祖宗没?”说着,拍拍他脑袋。
“见……见过。”后面唯唯诺诺地回答。方伊池没大听清,他还当贺作舟在扯闲篇,扭头嗔怪地瞪六爷眼。
贺作舟心里痒得厉害,想亲方伊池薄薄唇,又想到身边人多,小凤凰会害臊,害臊得厉害就要掉眼泪,而掉眼泪……六爷就舍不得。
思来想去,就是不能亲,贺作舟神情再次阴郁几分:“你们可真是厉害!”
方伊池现在才知晓,他们也算是贺家人。
不过想来贺老爷子也明白他们终究不是自家人,日常从不亲近,所以平头老百姓搞不清楚他们来路,以至于以前阿清还和方伊池抱怨过,说他俩明明瞧着就是般有钱人,带来仆役竟然还使枪。
绕来绕去,中间还有贺家这道。
他暗暗想,过几日若是见到阿清,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贺作舟却扫先前无聊,饶有兴致地把玩掌心里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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