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作舟听这话,火气蹭蹭往上冒,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就算不过门,也可以先学着新派人做法把证给领,到时候哪怕没举办仪式,他俩也算是踏踏实实地成亲。
贺作舟想什来什,戏没听完,就问:“你证件呢?”
“理解。”方伊池叹口气,知道万福以为他刚刚受气,帮着劝解呢。
“你理解个屁。”贺作舟突然咬住他耳垂,“方伊池,迟早有天被你气死。”
“老子是你爷们儿,你再怎说,现在也是个横主。”
“你自个儿品品,有什好理解?”
“贺作舟太太,受委屈就要说,”贺六爷捏住他手,揉揉,“被人挤对就要骂回去,要是有人敢打你……真是操,北平城里有人敢打太太?”
落忍?”
他越发莫名其妙:“心疼他干吗?就是觉得听百八十首没必要。”
贺作舟盯着方伊池后脖颈看会儿,闭眼骂句“操”,用胳膊把他结结实实搂住,然后闭目养神不吭声。
戏子在贺六爷闭上双眼当口陆续登台,三五个画脸武生扛着旗子在后台来来回回地跑,方伊池隐约瞧见化妆苏老板,当然只是匆匆瞥,待他细看,又瞧不见什人影。
苏立春心思方伊池不是不知道,换句话说,他甚至可以理解,就跟他们服务生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儿换任何人站在六爷身边,如果有机会,苏立春都会踩脚。
“老子枪送他光荣咯!”
方伊池耳朵动动,伸手按住被风吹起裙角,乖乖听戏,只不过几分钟以后,小声对贺作舟说:“真不爱听戏。”
“也不喜欢。”贺六爷把外套解开,将小凤凰裹进去,用指腹轻轻揩他手背,“不过你刚刚为什不主动留在身边?”
方伊池老老实实地回答:“确没过门啊!”
人家苏立春说得没错,他还没过门,不能和贺老爷子起争执,吵架不吵架另说,最后为难只可能是贺作舟。
不过理解不代表他也会这做。阿清曾经提醒过方伊池,在乱世,不使手段活不下去。不过他运气也好,有熟客便慢慢脱离钩心斗角。
唱戏不比他们服务生挣得多,也要看人脸色,稍有不慎唱错词,惹得主家生气,还会落个丢掉性命下场。
就算保住条命,谁还会请被旁人赶出家门戏子呢?
“苏老板师傅嫁给洋人出国去。”万福发现方伊池在盯着舞台瞧,主动解释,“他还是头回挑大梁呢。”
方伊池恍然回神,明白个人撑着整个戏班子艰难,神情松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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