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打小便是这九头牛拉不回头性子,自是知道。只样,天下为娘都是个心肠,无非是盼着子女早点成家立业,子孙满堂。如今你大哥去,却又未留下个男半女,你这里又说十年内不提婚配之事,难道是要这老太婆到入土那天,还要看着大房内没个男半女,后继无人吗?”
何意如话音方落,还未等钟礼说些什,会客厅雕花窗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个身影正立在窗前,看见众人目光都看过来,她手中条乌黑长辫猛地向后甩。
“太太这话可说得差,谁说大房内没个男半女,早在三年之前,这宅子里便已曾有过大房骨肉,只可惜
何意如脸色,终还是摇摇头,道:
“今天刚好家里人都在场,心里有些话,本就想要说出来,无奈昨天雀儿闹得太凶,太太心情不好,再则家里面人又不全,便忍下。”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何意如面前,忽然弯下腰去,深深施礼。
“太太,昨晚上您虽然劝那些工夫,又让夜里好好思量,但这会子想法,却和昨天并没有丁点变化。莫说不喜欢雀儿这种强硬刁蛮性格,为嫁为妾,便要弄出这些旁门左道伎俩,甚至用些莫须有东西来威逼太太。便是她温柔贤淑,貌美如花,也可以跟太太表白清楚,钟礼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承诺出人生后几十年事出来。但是现下这十年里,却早就在心中有过誓言,是绝计不会娶妻生子,更加不会纳她为妾就是!”
钟礼这话出口,只见何意如原本便不自在脸色,刹那间变得愈发苍白,似乎被这个素常文弱忧郁三儿子,生生给震到。
厅内众人也被三少爷这颇有些斩钉截铁般言辞弄得瞠目,不知道钟家这位难得知书达礼读书郎,却为何会忽然间如此倔强不驯,开口就是十年不娶,真是让人好生意外。
而在会客厅窗外,却有个苗条身影,在听到钟礼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娶雀儿为妾之际,身体重重地晃晃。
钟毓看出生母此时又气又怒心情,立刻七情上面,伸手指着钟礼鼻子道:
“老三你这是说什话,太太好生劝你,还不是为你好。那雀儿当年本就是太太屋里丫头,是太太亲手调理过人,虽则在大房几年,略略骄纵些,可是她身材相貌,持家服众,哪样不是做妾室上上之选,你便听太太话,对你又有何害处?大房现在便只剩你个亲生儿子,你却说什十年不娶八年不婚,是要生生和太太做对不成!”
何意如慢慢直起身形,摆摆手,示意钟毓不要再说,双眼睛朝钟礼看半晌,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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