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略想想,点头道:“倒还有几分印象,你那时视那狗为心爱之物,极是宠爱,弄得那东西有恃无恐,便是去逗它,都险些被它咬过,因此倒真记下。只是那狗后来不是淹死在井里,却又怎?”
钟秀冷笑道:“二哥记得不错,那狗确是死在井里,可惜却不是它自己丢命!记得清楚,那年老七伺候大哥骑马,却被大哥马踩断胳膊,伤口处血肉模糊,看起来倒是凄惨得很。有天抱那京巴刚巧路过他身边,那狗不知为何,闻到他纱布下伤口血腥之味,竟像发疯般,扑上去便咬他伤口。老七边躲闪,边便踢赶爱犬。那时年纪既小,又哪知掩饰什好坏,便在边给京巴加油鼓劲,
二嫂子肚子争气,怀宝宝以外,其余再也没有生养。而素来最是喜欢小孩子,因此对二嫂子身上这胎,当真关切得很,且又不像二哥这样忙碌,自然没事便多去几趟。现下倒刚巧有些事情,你们便先过去,先回房处理再来。”
钟义看他眼,却未出声,只点点头,看他分花拂柳地从边岔道自去。
钟秀见他走远,便皱起眉头,对钟义道:
“今天之事倒真是出人意料,大房本来已是树倒猢狲散,完全没气候,可是大太太这样处置,竟似要立起株新大树,她根基本厚,又有九叔撑腰,若真是把老七扶起来,那岂不是又成她大房天下。而且你细听她言语,边暗赞大少奶奶今时不同以往,边又借着发丧给他找干儿,这外竖老七,内扶男媳计划,竟周全得很呢!”
钟义先是点点头,却似乎又有些不尽赞同她说辞,又摇摇头道:
“大太太这番想法确是看得出来,只是你若说她这计划周全,却不以为然。说起来,直想问问二妹,究竟你为何直对老七有这样深警惕,总是担心他会坏咱们好事,夺钟家权柄,瞧他虽然谨慎,却并未看出有多少谋略和野心,这些年被老大欺负成那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像有做大事样子。”
钟秀四下望望,压低声音,道:
“二哥素来忙于外务,宅子中事,你又哪能尽知二。倒不像,常年便在后宅之中,又多爱留心,自然知道东西会多上些。便说这老七,因与他有过瓜葛,吃他亏,自然不会忘这个教训。”
钟义听她此言,不由奇道:“你竟然会吃过他亏,倒是难以相信。怎这些年,倒从未听你说过这事。”
钟秀淡淡道:“有些事只是爱装在心里,牢牢记着便也罢。其实这事说起来,倒也不算什,只在十岁那年生辰,老爷送只白色京巴,不知二哥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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