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宫人安静候在旁。
可想是这想,看着黑而浓满满大碗药,谢琢朝宫人解释:“等放凉点再喝。”
宫人笑容满面:“自然,放凉点喝好。”
陆骁走近时,看见就是谢琢对着碗药发愁模样。
他忍不住想笑,心道千秋馆大夫说确实没错,又调整表情,走近:“谢侍读今日无事可做?”
就在这时,睡过去谢琢像是察觉到什,搭在披风面上手指动动,唇间发出含糊呓语:“哥哥……”
陆骁听得分明。
哥哥?
难道,谢侍读家中也有兄长?不对,他记得在胭脂铺里,谢侍读曾说自己是家中独子。
重新坐正,陆骁望着马车外渐深夜色,漫无边际地想起,阿瓷小时候,也总是乖乖被他牵着,喊他哥哥。
得很好看,但不是着男装姑娘,他就是男子。本侯最近也没有喜事要办,她误会。”
小姑娘仔细把话记下,蹲身行礼,转身跑回屋舍内。
等上马车,谢琢靠着车厢壁,随着颠簸摇晃,合眼昏昏欲睡。
陆骁酒量是在凌北军营里练出来,这点荷香酒就算坛喝完,也醉不。他本在闭目养神,但没会儿又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谢琢看去。
谢侍读容貌极盛,否则也不会被冠上“琢玉郎”名号,但要是谢侍读知道有人说他长得像女子,应该会不高兴吧?
开口就不是什好听话。
“陆小侯爷,”谢琢颔首行礼,没接他话茬。
旁候着宫人见黑色麒麟服,就知道来是武宁候,也急忙行礼。
陆骁摆摆手说声“免礼”,轻笑:“这是在喝药?谢侍读身体如此虚弱,不如在家躺着休养,何必辛苦来翰林院点卯
第二天,谢琢起床时头有些昏沉,不过夜里难得没有惊梦,睡得很好,甚至罕见地醒得太晚,差点误去天章阁时辰,连朝食都来不及吃。
葛武送谢琢去点卯时,很高兴:“多亏陆小侯爷,昨日公子不仅在马车里睡路,回家后也很快就睡着。”
“嗯。”谢琢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什梦,却忘到底梦见什。
临近中午,谢琢花点银钱,请负责天章阁茶水宫人帮忙熬药。
顾及药气,他没有将药端进阁内,而是站在廊下,准备喝完再进去。
不过,确实甚少有男子会打耳洞,皮肤还这白,骨架也细,当时谢侍读没有站起身,不怪许三娘会误会。
说起耳洞,陆骁偏过头,又定睛看看。
应该是喝酒,谢琢耳垂红得像桃花瓣,上面痕迹看不太清楚。
为看清,陆骁不由靠得更近点。
落梅冷香夹杂着温湿酒气萦在鼻尖,他本能地嗅嗅,觉得这气息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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