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何初三,想着多拖几天,等情况好些就与何初三联系。谁能料到何初三大闹总裁室呢?崔东东个电话打过来,苦口婆心地劝大佬——你瞒得住个屁,老实点认吧,你家那盏不省油灯眼看是要倒灯油烧自家场子。
夏六心里也知道瞒不住,就算现在勉强糊弄过去,以后回到香港,依旧得被大嫂严加盘问;再者说,看这情形,也实在没办法糊弄过去,何初三在电话里狠到连分手话都说,是真急红眼。夏六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他现在居处。
他本以为何初三要大闹场,再不济也要逼问他番。然而何初三自打刚见面时候哭过场,再也没找大佬质问过句话、撒过任何泼,若无其事地以大嫂自居,指挥起保镖和医生,打点起大佬衣食住医。
他遣回从机场聘来司机,自己开着租来车,载着充当向导和翻译小沙弥去附近集市,买回车果蔬蛋肉;在庙外搭处露天锅灶,亲自下厨给两位病人熬营养粥,给保镖和医生炖肉食,还给僧人们做茶果点心;在跟小沙弥学几天泰语后,他居然还能独自开车进市区去,给众人买回换洗衣物、毛巾、水盆,运回来张小折叠桌和个小衣柜。
何初三将小衣柜搬进墙角,新买衣物折叠好收纳进去,小桌摆放在夏六床边,往桌上摆放支白净瓷瓶,插上几枝鲜花,手剪红纸窗花往擦得干净明亮小窗户上贴,再将热气腾腾饭菜往桌上摆——居然在这异国他乡跟大佬把小日子过起来。
这天中午,夏六插着点滴歪歪扭扭地坐在床边,对着小桌子自己夹菜吃饭,看着何初三忙里忙外地转个不停,先是接个电话跟他自己那间公司下属指导最近次期货交易,然后又听他在院外跟住持商量过几天就是年三十、白天庙里要主持仪式、晚上便由他来张罗大桌素斋事。夏六口饭在嘴里嚼半天,心里涌起股子极其复杂情绪,不知是感慨,是感动,是歉疚,还是迷惘。
他将手伸到外套内袋里,摸到那张从金弥勒那里得来照片,想到上面那个陌生但又似曾相识第三人。他知道那人参与青龙父亲死亡,甚至极有可能也参与青龙死亡。他要返回香港调查当年真相,他复仇之路还未终止,还会杀戮,还会流血,还会进行些见不得光交易,何初三殷切盼望着“洗白”或许遥遥无期,他还得瞒着何初三,甚至说不定……还会见到何初三默默流泪脸。
何初三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在想什?边吃边发呆?”
夏六掩饰地咳声,赶紧将嘴里嚼半天米饭咽下去。
“你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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