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少年青涩和骄傲,全都掩饰不住挂在脸上。
乾万帝哈哈笑着,把把他抱起来,不顾怀里这孩子挣扎,大步走进家裁衣坊。店里小伙计知机得很,立刻跑过来问:“这位客官要看点什?”
乾万帝原本只是随便走,刚想退出去,就看见明德盯着店里满满当当东西和人,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般。乾万帝看着好笑,回头对张阔道:“你看这小东西傻。”
张阔谦卑俯下身:“回主子话,小公子正是最爱玩时候,偶尔从家出来趟,流连忘返也是正常。”
乾万帝点点头,捏捏明德脸,问小伙计:“有没有这个时候在南方,适合儿子这个年纪穿料子?”
动不敢动,瑟缩着蜷成团。乾万帝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强迫他抬头去看,边看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你棺椁,里边这些骨头是明睿皇后生前养猫。要是你再跟拧着来,就把你放到里边去。”
乾万帝说说就算,才落到自己手里心肝宝贝,哪舍得要打要杀。但是明德当真,惊吓刺激受得不小,全存在心里,回去后就大病场。
他好像做个漫长而荒诞不经梦,梦里有个男人站在山崖上,掐着他脖子把他悬空在无底深渊之上。只要那个男人松手,他就会毫无悬念掉落下去;但是他所有、全部倚靠,也只是来自于那掐着他咽喉大手上。
车里熏着凤髓香,明德昏昏沉沉趴在乾万帝怀里睡路,醒来时候四周喧杂热闹,根本不是阴森寂静巨大皇陵。
张阔在车外恭恭敬敬弯下腰:“两位主子,咱们到。”
明德听见南方这两个字,眼底隐约有些光彩,但是又生生强忍着装作什都不知道样子,抿紧嘴唇炯炯有神盯着小
乾万帝手搂着明德手掀开车帘跃而下。明德多少年没有逛过街人,向四周看就被吸引住:这是长安夜市入口,不远睢阳河边上很多人在放灯,烟花争相辉映着耀亮天际。人流熙熙攘攘走过摆满小吃、杂耍、玩意儿摊子街道,喧闹得连正月里寒风都被熏热。
“你也闷着这久,出来逛逛也好。活着人别总是缅怀过去,还是珍惜眼前吧。”
明德没有说话,乾万帝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拉着他就往夜市里走。
明德长得漂亮,穿件华贵柔软雪狐裘,点尖尖下巴在雪白长毛上如雪如玉,就像是个被父亲领出来散步贵家小公子般,引得很多经过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红着脸掩着嘴不断回头望。乾万帝也不恼,微笑着低头盯着他:“她们看你呢。”
明德脸色红,低着头小声说:“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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