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看他目光,就好像只掉到陷阱里小兽,眼睁睁看着猎人拿着刀,步步向自己走来样。
有怨恨,但是不仅仅是怨恨,更多是惊恐和疼痛。
乾万帝阖上眼,半晌之后,听到膝盖跪到地毯上声音,那个应该被九五之尊放到手心里去娇惯去纵容、最心疼最宝贝小东西,连说话声音都这虚弱发抖,充满将要哭出来哽咽,好像任谁都可以毫无顾忌欺负伤害样。
“求皇上……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
乾万
明德边擦掉水珠,边低低道:“臣来求……来求皇上道圣旨……”
乾万帝声不吭看着他。
“臣求皇上下旨,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职,赐大宅座,保生衣食,永不问政事……”
就在几天以前,他求,明明是另件事。
乾万帝开口,声音僵硬得好像冻过:“……明德。”
院门口,好像静静等待着什,看到他出来时候笑下,还俯下身。
明德把抓住他,急促问:“李骥呢?李骥人呢?”
“皇上在正泰殿……”张阔轻轻地说,“皇上在正泰殿里……等您……”
明德几乎感觉不到脚下传来刺痛。他光裸着脚,奔跑在雨后湿滑小道上,只披件单薄长袍,傍晚微凉空气从皮肤里渐渐浸润进去,就好像要深入到骨髓里样。
官道上没有人。所有人都被预先调开,在通往正泰殿那条道路上,没有任何人稍微阻拦下他进入御书房脚步。甚至当他猛地推开御书房门时候,平日里定会守在门边笔墨太监都消失影踪。
“是。”
“你只能求样。”
明德抬起脸来看他,目光里有点脆弱哀求。乾万帝强迫自己盯着他,慢慢、字顿说:“你自己外放和容十八外放,你只能选择样……”
“苏杭和云南,你只能选择样……”
“谁走,谁留下,你只能做出个选择……”
乾万帝高高坐在龙椅里,居高临下看着他。
明德站在门口,呆呆仰着头望向那个笼罩在明黄里男人。他头发披散下来,湿淋淋搭在额前,急促喘息着,胸前起伏。他就披着件单薄得有点可怜长袍,衣角溅上泥点,□在空气里双脚在脏灰中反而显出种磁白,上好青瓷样,没有点人气。
乾万帝很想站起身冲下去,然后狠狠把这个小东西勒到自己怀里。但是他没有动,他神色淡漠,尽管他指甲深深掐着掌心,几乎要掐进肉里去。
“你来干什?”
明德抬手抹去眼角滴落水珠,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拭泪样,乾万帝几乎刹那间就要站起身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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