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疼得抽口凉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摊在岩石上虚弱地道:“本来是想借江队刀弄死这小子,自己集中精力对付黑桃K……还特地给姓江下剂猛药,谁知道他,bao露得那早,都没来得及动手。”
严峫狐疑道:“猛药?”
秦川不说话,突然问:“刚才那小子跟你说什来着?”
严峫似有所悟,居高临下瞅他眼:“不重要。”
但秦川是个事儿精,在这种出血不止情况下还忍不住用手肘竭力撑起上半身,抻着脖子问:“来说说嘛,聊聊呗。这剩下时间也不多,以后也没什能唠嗑机会,有啤酒花生吗给来把……你在干嘛?”
这名在中缅两地叱咤风云多年,早已不记得犯过多少罪染过多少血职业杀手,终于在这满地狼烟山谷间颓然跪下,紧接着全身扑倒。
满地烟尘噗地溅起,又缓缓飘落。
——他死。
血从他圆瞪眼里流出来,但尸体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子弹孔里渐渐渗出丝丝脑浆。
严峫手松,九二式当啷掉地,紧接着他长吁口气放松下来。
”
“严峫!”突然背后响起秦川变调嘶吼:“接着!!”
道弧线划过半空,呼呼打转,那竟然是把手枪。
多少次出生入死配合出默契在此刻发挥到巅峰,严峫仿佛背后长眼,完全没看,电光石火间躲过匕首刀锋,刀尖在他侧脸上飙出线血珠,同时竭力向上扬手——
啪!九二式旋转、接住,子弹咔擦上膛。
严峫边低头发紧急救助信号,边从鼻腔里哼笑声:“要是你,现在就闭嘴好好歇着,
“你刚才是不是骂妈……”秦川瘫在乱石间,猛咳好几声,才精疲力尽地喘上下口气:“再敢骂试试,小心老子揍你。”
严峫嘲道:“行啊,来啊。”
严峫转身摇摇晃晃走上石坡,只见秦川背靠块山岩,脸色惊人白,鼻腔、嘴角、半边侧脸全是血迹。刚才摁着阿杰滚下石崖过程中他被树枝刺伤腹部,黑夜中看不清伤口深浅,但外套正面已经湿润黏腻得不行,只要稍微靠近就是股浓重血腥扑面而来。
“咱哥俩不行啊,”严峫脱下外套堵住出血口,说:“费大半天才把那缅甸佬干死,丢人呐。”
“你知道人在缅甸多狂,接单够在建宁买套房,咱俩油腻中年公务员,能干死就不错……嘶!”
爆裂狂风霎时静止,所有场面就此凝固。
天幕下只见严峫抬起枪口,十字准星瞄准目标,砰!!
旋转子弹粉碎时空、撕裂夜气,倒映在阿杰瞳底。
下瞬,弹头从他前额贯入、后脑射出,弹壳叮当落地弹起!
“……”阿杰表情终于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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